90年3月,总公司传来一个讯息:总参X部准备购买一批文字处理软件,目前正在评估市面的同类软件,总公司和X部的樱孩厂有点关系,因此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和馨儿忙着准备软件和使用手册,然后就到京西北的X部安装软件,接着就把馨儿一个人扔在部队大院里教小战士如何使用我们的软件,我施施然回到天翔盯摊,销售部仅有的两员大将一北一南两面做战,忙得昏天黑地。
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和刘经理,易森商量销售部招人的事,易森主张非本科以上学历者不要。我虽然认为此举略显偏颇,不过也未尝不可。那时候使用我们软件的用户都是阳春白雪之流,用下里巴人的销售人员意义不大,所以赞同此议。大凡我和易森首肯之事,刘经理通常都会点头,鲜有例外。由此可见结党即使不营私,对上层的统治也是一个威胁。
正说着,靳会计从外面探头进来说,馨儿在电话上找阿唐。我忙跟着靳会计往外面的销售部走。其时,天翔共有两个电话,都是分机,一个在销售部,一个在刘经理办公室。
靳会计,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时间长了,就知道全都干练在嘴上了,非常喜欢传小话。好处是,你能从她嘴里了解到一些动态,坏处是,你的情况也通过她的嘴传到别人耳中。
我拿起电话,那边馨儿的声音很大声地传过来,“阿唐,快点儿过来,我这儿招架不住了!”
“丫头,什么事儿急成这样?我这正忙着呢!”我说。
“不行,我不管你忙不忙,今晚你就要过来,不然我就回去了!”馨儿很绝然。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行了吧?”我算是怕了这丫头。当然,听X部樱孩厂的内线讲,这次要买好几万块钱的软件,我也不能不重视。
撂下电话,我就去告诉刘经理和易森,馨儿在X部有点儿状况,我要去一趟,明天下午回来。招人的事要抓紧,不然我被事务性的工作压的死死的,根本无瑕做任何市场拓展工作。
离开天翔,我就奔X部而去。
X部依山而建,院子大的不得了。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也不敢一个人在里面乱窜。
看到馨儿,问出了什么事?她咧嘴一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自己去躲清闲。不行,你要在这陪我一天!”
“姑奶奶,就这么俩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边也是一大摊事儿!”我真是哭笑不得,“好,好,在这陪你一天。”
馨儿撅得高高的嘴巴马上绽开了,“走,我领你去吃饭。他们这的饭可好吃了!”
不错,X部的伙食真好!我吃了又吃,直到装不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馨儿不吃了,坐在那儿看着我笑。我很满足地放下筷子,抹抹嘴,问她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
她摇摇头,“你和易森真的很不一样,他就对吃喝很挑剔。”
易森对馨儿的印象也很好,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他们的友谊大概也能保持到今天。
吃完饭,馨儿拉着我要去香山玩。我也想活动一下,就同意了。
出了门一看,天都快要黑了,我有些犹豫,问馨儿是不是明天白天再去,今天太晚公园可能关门了。
她一片声地说,她早就问过了,一直开到晚上九点。然后拖着我就走。
X部离香山很近,6,7站地吧,很快就到了。馨儿挽着我的胳膊进了园子,象一对恋人一般。
天已经大黑了,我虽然来过香山很多次,但象这样夜游香山还是第一次。非常奇妙的感觉,明月,巨柏,古刹,小溪,清潭,拱桥,幽径,还有美人。
最后我们到了半山腰的琉璃塔下,馨儿拉着我的手,痴痴地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北京城站了许久。
如果不是我硬把她拽走下山,还不知要傻多久。
这是我和馨儿第一次手拉手。第二次是94年,我开车送她回家,当时馨儿在人大学会计,一天呼了我去,让我送她回家。
路上,我问她为什么还不找个朋友,老大不小的了,当心变成老姑娘!
她沉默了半晌,说,“阿唐,每次我去见一个新的男朋友,心里都不自觉地和你做比较,然后就交往不下去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感动的不行不行。我知道她一直对我有意思,但没有想到她发痴如此。
我伸出右手,拉祝糊的手,用左手开车,方向盘离合器地忙活着,一直到目的地。
其间我说了很多废话,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是年龄差距造成的错觉”,“你只看到我的一面,阿唐太就说我很会人前装蒜,人后马脚就漏出来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快点儿忘了我吧”。
馨儿听讲去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99年我最后一次见她,知道她刚刚结婚。
香山夜游的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馨儿捏鼻子掰眼皮地鼓捣醒,招待所同屋的人都很奇怪地看着这个顽皮的丫头。赶走了馨儿后,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