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公司,我就感到气氛不对。以常师傅为首,小童,小果,小正,小玉,霞,甚至还有出纳小柳,几乎半数的公司员工站在公司门口,对我们一行人怒目而视。
进了公司,大权,小鱼两个大男人踪影不见,只有小青交叉双臂站在柜台里,小誉沉着脸坐在会计的办公桌旁。
柳书记带着人上了楼,我落在后面,低声问小青,权鱼安在?小青撇撇嘴说,小鱼今天根本没来,刚才小果要打大权,大权吓跑了,只剩她和小誉两个女将坚守阵地。我当时臊得脸都红了。
正说着,楼上唤常师傅和小誉上楼。我也跟着上了楼。
楼上计有柳书记,欧科长,联社会计甲和保卫科长乙,老蔡,再加上常师傅,小誉和我,一屋子人坐都坐不下。柳书记和老蔡当仁不让地坐在仅有的两张办公桌后面,欧科长,甲会计和保卫科长乙占了一张三人沙发,常师傅坐了一张单人沙发,小誉要和我谦让仅有的一张单人沙发,被我拦下了。
我站在靠门口的墙边,望着眼前的一切。多少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这一幕,一干人团团坐着,大家的焦点是常师傅,是常师傅那一头黑黑的亮亮的头发下的一张平静的脸。
我不得不佩服常师傅其人,有手段,有头脑,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将公司绝大部分力量整合到自己周围,而且关键时刻敢於站在他和柳始一边。如今,面对巨大压力所表现出来的镇静,更让我自叹弗如。
柳书记向常师傅宣布了联社的决定,柳始停职,老蔡代理,阿唐副理,现在查账。
常师傅沉着声说,他没有接到柳始的指示,不能做查账的主。
柳书记细声细气地说,“好啊,现在你就可以给柳始挂个电话。”我从没有见过柳书记大声,更不用说发火了。
常真的站起身,走到桌旁拨起电话来,大家不出声地望着他。
电话通了,常说,“柳师傅吗?我是常西敏!柳书记带人来公司查账,你知道吗?”
常嗯嗯啊啊了一会儿,听不见柳始在那一头说了什么,最后常说了一句,“好吧。”就撂了电话,然后回到沙发上坐定后,看着柳书记说,“柳经理说,可以查账。”
柳书记喉结动了两下,转过头对欧科长说,“那就开始吧。”
欧科长对小誉说,“你先把总账和现金帐簿拿上来,咱们先对对这两项。”小誉应声下楼去了。
财务科欧科长,40来岁的样子,讲话有条有理,语调不快不慢,头脑异常敏锐,他和常是我在东X街道工作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唯一佩服的两个人。记得后来跟他一起来查账的会计甲有一次偷偷跟我叨咕说,欧科长刚来时并不懂太多的企业会计的东西,是甲手把手教会他的,现在装得好像什么都懂似的。说着,还撇撇嘴。
甲会计确实有两把刷子,无论是那几天的查账还是后来在公司做会计,都是又快又准。只是这不知死活地在我面前议论科长,注定就是干活的命!
开始查账后,我看没什么我的事,有点担心小青一个人在下面,就下楼去了。
楼下只有常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忿忿地说着什么,少林和老白坐在一边不说话,小青已不见踪影。
一见我下楼,那几个议论的人都不说话了,冷冷地看着我,我尽力平静地回望着他们,然后坐到会计的桌旁。接着,从7X8来的小果气势汹汹朝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恶狠狠地骂道,“你丫是不是找挨抽,再TM犯贱,我TM兜死你!”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地瞪视回去。有TM什么呀,不就一命换一命吗?我从小就不吝这个!我血液里的赌徒成分一下子就燃烧起来。
两个人就象斗鸡一样面对面地对峙着。那小果做势攥了攥拳头,到了也没有冲上来。小正和联社保卫科的一个年轻人上来把我们俩分开。然后我听到楼梯上老蔡的声音,“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他是刚下来,还是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后来,少林跟我说,要是真打起来,他一定站在我这边。
帐一共查了三天,与大权的状子上的陈述基本吻合,柳始一共前后从公司领取了各种奖金及补助1500多元。现在回想起来,那XX公司真是一根鸡肋啊。至於违法经营等项,也一一落实。
其间柳始来过公司一趟,造反的人只剩我和小誉还在公司里。
柳上了楼,不一会儿声音就大了起来。然后就被欧科长连哄带劝地往楼下推。柳书记第一天后就再也没来过。
柳始下了楼,转过身看着我,“阿唐是我花1200块钱买来的,现在也反对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那张红光泛澜的脸,一刹那间很是可怜他。
柳始走后,老蔡把我叫出去,跟我说,常的一方也到区里告了状,大概有这么几条:1,小誉违反会计工作原则,介绍了她的小姑子小柳做出纳;2,小玉告大权污辱她,有看门的老直头做证,说看到他们俩很晚还在楼上不回家;3,小青作风有问题,和许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