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断有孩子在游山时出了事。
最常见的事故是植物过敏。山上有一种漆树,据说是过敏的根源,呵呵,是否如此,考证考证。
最严重的是食物中毒。小孩子吃了不知名的野生桨果,中毒住院,比比皆是。一次一个孩子吃了有毒的果子后,已经有了呕吐的现象,家长没有十分在意。晚上正赶上有露天电影,孩子也去了,中途到厕所去呕吐,一头栽进坑里就没有起来。是中毒引起的虚弱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导致那孩子掉了进去,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确切发生的事,只留下父母一生的无穷悔恨。
那个死去的孩子我不认识,我认识的孩子中确实有一个因为意外而死去。
一年的夏天里,我们一大帮孩子聚在一起玩,大孩子在做弹子枪,小孩子在一旁起哄。
枪做好后,小孩子们纠缠着想要这一把枪。我同学说,好,如果你们能把我摔倒,枪就归了你们!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一哄而上,抱腿搂腰地就开始练了起来。我那同学比我大两岁,那年是十二,三岁,长的很高大。一帮小孩子没有把他摔倒,反倒让他摔得人仰马翻。其中一个小孩子的后脑勺嗑在了水泥地上,当时没有什么反应,自己爬起来的。过了一天开始发高烧,又过了几天就撒手而去了。
我十三岁那年,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因为与家人口角龌龊,一怒之下悬梁自尽。那天晚上,我目睹了医生的抢救,家人的呼天抢地,一个稚嫩生命的飞逝,冲击是如此之大,回来后写了一篇文章,那应该是阿唐第一篇有感而发的写品。
那个逝去的年月,家家大多是七,八个孩子,赶上父母都在工作的家庭,根本就照管不过来,因为疏于照看而导致出事的,不能说是比比皆是,却也是时有发生。
记得有父母官曰,人权首先是生存权。这话有几分道理,在人与资源的比例不相协调的时候,无疑先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不过,阿唐衷心希望不要以此为永远的借口。
七、目睹汽车城的诞生
不夸张地说,阿唐是亲眼目睹着二汽汽车城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用一句现代话是,直击。
70年进山时,襄渝铁路还在五当山下打炮眼钻山洞呢;81年出山时,二汽的车早在数年前已经在中越之战中大显身手了,一座50万人的汽车城在鄂西北的大山里巍然屹立。
据说当年二汽的选址颇具传奇性。曾经有过几个方案,如湖南常德,四川三线,最后几经周折选定了位於襄渝沿线的鄂西北郧县的十堰一带。
选址十堰,无疑是完全着眼于战备需要。几个方案的地址,都是位於当时的三线地带,也就是中国的大后方。当年东洋鬼子也只打到了枣阳一带。
具体选址十堰,是否如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首长一剁脚,“就是这里了!”,阿唐不得而知。不过,这是那个逝去的年代里的特定产物,当属无疑。那个具体年代国际气候的具体养成,是否由於执政党人的过於意气,第三条道路是否可行,自有后人评说。
二汽座落在十堰的几十个山沟里,厂房建设的绝大部分的场地都是人工平整出来的。
刚进山的那几年,每天都能听到开山放炮的爆破声响,修路,炸山平地,取用建筑石料。几年下来,山沟里如雨后的林间蘑菇,东一簇西一撮地冒出了一栋又一栋的厂房和宿舍。
70年代中期后,平整场地开始使用了一种进口的大型机械,原理上类似木工的刨子,在大马力牵引机的拖曳下,一层一层地把山泥和乱石刨下来。上下学的路上,阿唐很喜欢跟在巨型刨子的后面走上一段路,刚刚刨过的地面光滑的如同玻璃镜面,甚是奇妙。
轮胎厂的试投产大致在75年前后,家门口的内胎车间里,排列着鳞次栉比的制胎设备,合上盖子,一阵蒸汽轰鸣,盖子打开,一个硕大的内胎就弹了出来,饶有兴趣。
大致来说,内胎车间是最后一道工序,除了噪音外,没有什么污染。
附近有一个车间是处理炭黑,里面的工人走出来除了眼睛和牙齿外,比黑人还要黑。
那根50米高的烟筒不能再爬了,因为浓浓的黑烟已经冒了出来,附近山上的松树渐渐地落上了一层黑色粉末。
上个世纪的工业化进程,似乎总是伴随着环境污染的代价。或许在新世纪里,人类会变得聪明一些。
轮胎厂的职工大多来自青岛橡胶厂,子弟们操一口山东话。阿唐老爸的单位来自内蒙,操一口标准普通话。於是土门地区的孩子们就分成了两大阵营,泾渭分明,时有战争。最后的胜利者当属青岛帮,因为内蒙帮最后都去了天津。
青岛话听起来很俏皮,在山东话里面算是很好听的一种,加上青岛妹子的水灵乖巧,端的让初萌人事的阿唐很是痴迷了一阵。阿唐的最爱就是在公共汽车上听邻座的小姑娘用青岛话发嗲。
呵呵,可惜好景不长,81年一别,趋今已是24年没有再听到青岛话了。
很想知道今天的十堰是否普通话占据了主流,抑或是如同当年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