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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学工,学农和学军
阿唐对山的热爱,起源于学校组织的野营拉练。
野营拉练是“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的一项活动之一,记得春季和秋季各有一次铁定的拉练。那个年代的所有稀奇古怪的各式各样的劳什子中,只有这玩意儿阿唐是举双手赞成,好,实在是好!
大凡生活富裕到一定程度,一部分人在文化底蕴的烘托下,就会寄情山水,四处暴走地去当背包客或是驴友什么的,中国大致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后开始出现了这么一批人。而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如此闲情逸致的人,大概是凤毛麟角。如此,野营拉练就变成了一个很好的消遣活动,学校的老师可以借此机会去游山玩水,我们这些学生可以不用读书,背上老妈准备好的美食去游玩一趟,呵呵,皆大欢喜!
拉练去过很多地方,光是“平顶山”就去过两个,一个在土门的东沟里面,一个在土门的西沟里面。后者不能确定是否叫“西沟” ,大致是在土门西侧的山沟里。西面的平顶山阿唐一共去过三次,两次是学校组织的,一次是自己邀上小夥伴去的。西平顶山临近主峰时,路边耸立一数人高巨石,山径绕石而过,下临深渊,形势极为险要,仿佛记得巨石上刻着什么字,是否如此,有待十堰的网友考证。那峰顶依稀有些屋舍的残砖断瓦,据说曾是山贼的营寨。
南边的四方山也是去了三次。第一次是盘山公路刚刚修好,坐了老爸单位的便车往山上开,他们要去勘查如何在峰顶修建十堰市电视发射塔。记得那是一辆一汽的解放牌,开到半山腰水箱就开了锅。司机提着水壶到附近的山民家中去讨水,车上的大人们则议论着未来二汽的车不要如此娇气。
那时的四方山顶,也是有些残砖断瓦的痕迹,大人说原来是一个山神庙所在。呵呵,还是那句话,有待考证。
拉练最远的一次是背着铺盖卷拉到郧阳县城,晚上在一所学校打地铺,第二天拜祭了烈士陵园,又拉了回来。来回多少里忘记了,我只记得回程时,走到茶店我的铺盖卷就被老师抢了过去扔到随行的汽车上了。真是累啊,脚都走出了水泡,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
学工是顶顶无聊的事情,就是去彼此父母的单位里干活。小毛孩子除了捣乱能干什么,纯粹是拿大人孩子一齐开心。干了些什么早忘光了,只记得一次劳动中,工地的广播说有重要新闻,接着是哀乐四起,大家屏住呼吸,听着那一长串至高无上的头衔一个一个报出来,人人都明白了,原来是救星陨落了。
学农很好玩,阿唐也是喜欢的紧。
学校里有一个农场,一次,我独自一人抄近路前往农场,爬上一个山口,迎面而来的是滚滚山雾,如惊涛巨浪,汹涌澎湃,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山的另一面冲将上来,越过山口,跌落山谷。站在山口,有如在瀑布瀑口搏击惊涛骇浪,却又寂静无声,浑不着力,说不尽的奇妙诡异。
在农场里,我们种麦子拔麦子,种玉米收玉米,锄草施肥等等农活。最好玩的是砍树盖房子。记得那时有一个电影叫“青松岭”,里面一个伐树的镜头和我们当时的景象很是相象,於是大家模仿着电影里的台词吆喝着,“顺山倒啦!”,一颗一颗的树就被放倒了。十来岁的孩子,只能砍动胳膊粗细的还未成材的小树。如今想起来,真是造孽啊!如果今天十堰的山还是秃的,其中就有阿唐的罪过。
学农的美事,最后演变出一桩不美的事情。话说学校里面有一支工宣队,全称大致是“毛泽东思想工人宣传队”,开始有四,五人,到最后就剩下一个人坚守阵地。这斯的拿手好戏就是做忆苦思甜报告,每讲必哭,也是一个绝活。其中有一句台词,是用河南话讲的,我们每一个小孩都能绘声绘色地学出来,“想吃那螺丝钻的糖啊,可惜木(没)钱买!”
这个工宣队的师傅,经常负责带队领学生到农场劳动。一次乘学生们都上山劳动去了,在山下农场的房子里猥亵了一个5年级的女学生,不巧被人撞见,判了三年刑。
从那之后,螺丝钻的糖就有了新的涵义,小孩子们朦朦胧胧地将其引伸到另一个龌龊所在。
五、露天电影和灯光球场
跨过神定河上的大桥,走大约十来分钟,就是所谓的东沟露天电影场。
东沟的尽头,是一个三面环山的谷地,山谷的平地加上周围的山坡大约可以容纳上万人观赏电影。后来看到古罗马的露天剧场,除了那时我们要自带凳子马扎外,二者实在是象极了。
小孩子们早早地带了马扎到东沟,用捡来的石头围上一个方方正正的地盘,地方就占上了。等到晚上大人们在外面一喊,占地方的小孩子在场地里面蹦高一应,头就接上了,於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张着大嘴呵呵地看着电影,共享天伦之乐。
如果因故没有能占到地方,只有两个办法,坐在山坡上看,或是在银幕的后面看反的。小学毕业上中学后,阿唐自以为长大成人,不屑于再做搬马扎占地方的小孩子把戏,於是反看电影的机会就越来越多。
神定河畔的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