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诗冁瞧出了筱月的黯然神色,忙问道:“筱月,你不舒服吗?”
筱月兀自愣在那里一声亦不吭。
“是呀,听说你胃不好,是不是又胃疼了?”玛斯也关切的问道。
筱月茫然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见了他们的话。
殷诗冁和玛斯对望了一眼,脸上尽是诧异的表情,他们实在想不明白筱月为何才离开他们片刻就变得这样,似乎一瞬间就换了个人,浑身的朝气蓬勃不知去了哪里,恹恹的就象一朵晒干的花。
“是么?筱月有胃病?”山本并不知道筱月进医站的事,“要不让她先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出发好了。”
筱月低着头,他们的这些关怀之语,使她心里感到一片温暖,无奈这些话对她现在的心情而言,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没事没有胃不舒服,谢谢你们的关心。”筱月说这话时竟象背台词,一点感情也没有。
爱与恨都是一种很极端的情感,单独存在时,即使它再强烈,也不会让一个人感到迷茫,然而当爱与恨同时存在时,那种矛盾的煎熬却是极痛苦的。
殷诗冁隐隐猜到这事或许与楚留香有关,但又不能确定,而且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问她,只轻轻地拍拍她肩膀道:“我们出去走走。”说着自己先站了起来。
筱月没有点头,但却跟着离开了座位。
“我们出去一会儿,你们吃完后到对面那家游乐中心等我们来。”殷诗冁对玛斯道。
山本傻愣愣地也想跟上去,却被玛斯一把拉了回来,“你吃饭,让他们去”
“筱月这是怎么啦?好象很不开心啊。”山本指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殷诗冁他们道。
“这些事你是管不了的,你就让诗冁先和她说说了。”
“你知道是什么事?”山本莫名其妙的望着玛斯。
玛斯笑而不答。
“喂,别那么神秘啊,告诉我啦!”
“说你是个呆子一点也没错,你就吃饭吧,呵呵。”玛斯夹了一大块冻鸡塞祝蝴的嘴。
殷诗冁陪着筱月一直走到了一处很幽静的公园里,在一棵硕大的梧桐树下坐了下来。
两人从走出饭馆到走到这棵树下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落叶轻轻地飘过他俩的身旁,筱月低着头用脚尖碾碎了一片早以干的发脆的枯叶,叶子一点一点的被筱月碾成了碎末,却碾不走她心里的落寞。
殷诗冁坐在她旁边,始终没有说话,她在等,等筱月自己告诉她,因为她知道一个人若是想说,你不问她也会告诉你,若是不想说,怎么问也是白搭,这个道理殷诗冁从第一次吃了她姐姐的闭门羹后就明白了。
筱月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殷诗冁,轻轻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开不出口,殷诗冁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鼓励她把不愉快说出来。
“我是不是很笨?”筱月的眼睛在闪烁。
“怎么这么说?”殷诗冁望着她柔声道。
“不笨怎么会被人骗?”筱月怔怔地望着梧桐树的树干,脸上那种苍凉的悲戚感,本不该是一个十八岁女孩子该有的表情。
“你不笨,只是一些人不懂得珍惜。”
筱月沉默了半晌,突然看了看殷诗冁,“你不问我是什么事么?”
殷诗冁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说出来能让你释然你就说给我听。”
“不能。”
“既然这样,那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筱月不明白殷诗冁的意思,心想我说出原由你才知道怎样安慰我,说不定我的心情就被你说好了,怎么能说没有区别呢?“或许你能让我释然呢?”
“其实真正能改变你心情的只有你自己,若是你心里存在的那个结你不愿意打开,是没有人能替你解开的所以你一定要先试着让自己说服自己。”
“”筱月第一次听人说出这样概念模糊的话,照她的意思,如果所有的迷茫困惑都能自己改变,那还要心理医生做什么?不过殷诗冁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如果那个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改变,那的确是没人可以帮得了他了。
筱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想我是爱错人了但我又忘不了他”
“忘不了才是正常的,你若是能忘记,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筱月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泪花,“所以我才难过”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但我真的不觉得他有多不值得你爱,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难道我的亲眼所见也是误会么?!”筱月激动了起来。
“你见到什么了?”殷诗冁道。
“我刚刚回去拿行囊的时候,亲眼看到楚留香在吻别的女孩!”
“”殷诗冁无言了,的确这种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它是个误会。
“你说这会是个误会么?!”筱月几乎是用喊的说出了这句话。
“的确不是但是”殷诗冁想说也许是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