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我的情敌加仇人此时也身缠绷带,不过他是躺着的,我是趴着的。
“你的伤怎么样?”我问上野枫。
“他们打得真准,一枪烧穿我了我的胃,存心不让我享用死刑前的大餐……”他很轻松地答道。
“后悔吗?”
“当然不,权力理应属于有实力者,认为自己力量足够的人不应该放弃机会,只是,上天太不公平,每次都站在你那一边。”
“上天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上天根本在存在,你的力量是很强,不过还差那么一点。对了,为什么不用核弹对付我?”
“原本想堂堂正正打败你,抹去你不败的威名,可第一天的战斗结束后,我发现自己的水平还是有限,不用非常的手段很难在短时间内摧毁你,以迫使那些坐山观虎斗的基地驻军尽快归顺于我。但我却没有机会了,澳大利亚的自5师扣押了核武库中全部剩余的核弹头。那些驻军,像斗兽场上的观众,欣赏着我们这两群角斗士生死相搏的表演,等待着强者击倒弱者,剑尖顶住弱者的喉管,然后一齐大拇指向下,宣判弱者的死刑——然后是下一场,一场接一场,这样的角斗永远不会结束。为了权力,人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你看着办吧,今天观众席上的人,明天就可能跳下场来,挥起链锤向你挑战……”
“不会有斗兽场了,”我扭头望着天花板,“那些逃避现实的观众,胜利者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说的斗兽场我将彻底铲平,然后重打地基,新建一座吴明胜将军理想中的圣殿。”
“后者你做不到的,你没有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决心,你的患得患失不知已经害死了多少人,你如果真有能力创建民主自由平等的世界新秩序,就不会对解放党自由军的腐败堕落束手无策,更不会给我机会发动政变,把大家拖入内战的深渊!”
“你说得对……”
“找个继承人吧。”
“什么?”
“勉强自己做力所不及的事情,待到大厦倾覆的时候,被埋葬的可不仅仅是自己。把责任转给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让他接过你手中的圣火,还有权力,去打造你那的谓的圣殿吧。然后你就自由了,清闲了,彻底脱离你所厌倦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真没想到,拼了命想杀我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
“是的,我想杀你,我必须杀你,因为你是我夺取绝对权力的巨大障碍,但我倾慕强者,真正的强者,尤其是你。我的话你可听不听,反正我已是必死之人,也不想求得什么……”
可以完全信赖的人?难啊……
时间飞速跨入2016年,医生告诉我,以现有的技术,无法让已成深度植物人的小莹醒过来,也许,再过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还要加‘也许’?”我扯住那世界一流专家的衣领,嘴靠近他耳朵吼道。
“不要这样,冷静点。”蒙杰把我往后拉,又转向那医生:“你先回去吧。”
我转身走近小莹躺着的专用自动护理床,抓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蒙杰也轻轻走过来坐下。
“医生的话也不能全信。”蒙杰说。
“除非有奇迹,”我打断他,“可我的运气好像已经用完了,再也造不出新的奇迹了。”
蒙杰低下头,沉吟片刻,又抬头道:“前些日子你告诉我,千叶芳草真正喜欢的人,是她哥哥?”
“对,她亲口跟我说的。”
“三年前我得知你攻占千叶城后抛下她自己跑了,我明白,当时那种情况于公于私你都不可以放过我,我只有单独逃走才不会连累到她,而你也绝不会对无辜的女人下手……”
“你想说什么?”
“你认为我还有可能和她在一起吗?”
“她曾让我赦免你,我没有答应,我想她还是关心你的,不过,那应该和爱情无关。你还在想着她吗?”
“我死也不会忘记她。”
“等待奇迹吧。”
“有件事一直没跟你提起,半年前我和芳草结婚了,主婚人是阿德兰德夫妇,除他们之外,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我扭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很好,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有向你转告我的话吗?”
“保护好自己,你救不了我,是这样吗?”
“对,她记性很好嘛。”
“要不是听到这句话,我也不敢亲自去见你。”
“那我就死定了。”
我拍拍他的肩,脑海中未来的轮廓逐渐清晰。
“蒙杰,我想听听你对这次上野枫政变事件的看法。”
“我认为……”蒙杰看看我,犹豫了一下。
“直说吧,我要听你真正的想法。”
“嗯。”蒙杰点点头,“其实这样的政变早晚会发生,理由有三:首先,没有国土和人民支撑的军队无法避免沦为私人物品和工具的结果。名义上,我们是联合国维和部队,受安理会牵制,实际上,各基地的师、旅长官往往倚仗手中的武装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