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就是和你斗了。”
徐博不耐烦地摇摇手,说道:“只要你快点给我掌了权,我就可以不要成天被人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斗来斗去的,我没兴趣。”
徐弈不说话了,看着地上的蛐蛐发愣。
徐博皱眉道:“少跟我玩这套。要我做什么事就直说!是不是要我问‘大哥,怎么了?有心事吗?’你才肯说出来?”
“在你面前,怎么我总像是被脱得赤条条的一样。”徐弈苦笑不已,叹道:“好吧,我也不跟你耍花枪。你该知道长江联吧?”
徐博忽然眼前一亮,闪电般出手,抓住一只正巧跃过的蛐蛐,打量了半晌,冷哼一声,把它撕得粉碎。“当然知道,就是像这蛐蛐一样早晚被大哥吞掉的帮派罢了。”
“要吞掉它并不难,难在让它完全为我所用。”徐弈淡淡道:“长江联等于重阳教在此地最重要的势力,只要它能真正为我所用,我马上就可以成为重阳教里的重要角色。”
徐博笑道:“我能做什么?”
“长江联有三个当家,其中两个是以前太湖水寨的头领,这两人好办。但是大当家却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好对付的女人。”
徐博停止了撕扯蛐蛐的动作,说道:“哪方面不好对付?”
“首先,她很有头脑。其次,她是李闲的女人。第三……”
“靠,说过了,不要玩这套!”
“第三,她是红牡丹的妹妹。”
徐博的神情严肃起来:“红牡丹?就是那个脸上被我画了只乌龟的美女?”
徐弈点了点头,徐博愣了半晌,忽然大笑道:“看,咬我的大蛐蛐来了。”声音渐渐沉下去,说道:“你要我死?”
徐弈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或是她死。”
“其实还是等于我死。”
徐弈大笑道:“小博怎么忽然不灵光了。这不正是你远走高飞的大好机会吗?”
徐博想了想,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站起身来,转瞬去远。
太阳逐渐西沉,徐博坐在原龙腾山庄、现在的长江联对面的酒楼上悠然自得地品着酒,两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大门。
秦淮是目前徐弈最大的掣肘,必须铲除。但是徐弈不敢杀秦淮,这将引起李闲的震怒,从此再也没有溶入重阳的可能。这件事,自然必须由他徐博来做。
任何人都会认为,徐博是为了担心秦淮的报复而先下手为强,没有人会怀疑到徐弈头上去的。但是,徐博将遭到的报复的强度将是史无前例的,而且徐弈不能帮他出头。这就是徐博说“其实还是等于我死”的道理。
但是,借着这个机会,从此远走高飞,苗疆、西域、草原、雪山,无处不可行,等徐弈称霸天下后,再重临花花中原。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徐博梦寐以求的。虽然危险,也甘愿一试。
正盘算间,只见三五从人簇拥着一名身披粗布大氅的女子,缓步走进大门。门前的守卫肃然敬礼,说不出的恭敬。
徐博没能看清女子的面容,但心中却微微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些人对她恭恭敬敬,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她很落寞?
或许是因为自己明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吧。徐博摸了摸身后的短枪,举步下楼。
摸清秦淮的卧室,徐博抢先潜了进去,腾身而起,隐在梁上。门很快又被打开,刚才看见的那名女子走了进来,掩上了门。
徐博的右手握上了枪。在这样的距离,攻其不备,他完全可以保证这女人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秦淮掩上了门,身子微微一软,疲惫地靠在门上。靠了片刻,微叹一声,站直身子,向书桌走去。一边随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挂在椅背上,露出里面一袭黄裳和弱不禁风的身躯。
掩上门的那一刻,长江联的当家就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疲惫的女子。解下大氅的那一刻,这个女子也不见了,只剩下惹人怜惜的娇柔。
徐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很平静,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竟不知不觉地离开了枪。
秦淮坐在书桌上,呵了呵冻笔,蘸了些墨,似乎想写点什么。笔落在纸上,秦淮的手微微一抖,长叹一声,终于又放下笔来。
“函关归路千余里,一夕秋风白发生。”秦淮自嘲地笑笑,自言自语地道:“不知等你来了,我的白发生出来没有。”
“我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为了找徐博报仇,还是为了你?”
“说是在报仇吧……但我为什么不肯投靠徐弈呢?徐弈那种人,即使不帮我,他也一定会杀了徐博的。银龙堡,只能有他一个继承人。我知道我今天问徐弈的问题很可笑,当然可笑,因为我自己都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说不定让徐弈执掌重阳,你倒更愿意吧?但我怎么觉得,如果真投靠了徐弈,会很对不起你呢?这种感觉其实真没有什么理由的啊……”
秦淮低声自语着,却不知梁上正有一人浑身都是冷汗。
“大哥会杀我!”徐博心中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