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办法留下记号,让知道我们在找他。对了,我们内部的联络记号就是重阳令上的图案,图案如果是正立,然后下方注明时间地点,意思就是让见记号者于某时到某地集合;若图案倒立,则是紧急求援。”
李闲点头道:“好记。但你不是有点怀疑王翰吗?”
江乘风叹道:“即使他真是那个叛徒,这件事他也一定会帮我们通传到的,否则马上露馅。”
李闲拇指一竖,道:“有道理!”
江乘风捧头道:“先别得意,事情多着呢。再一件事就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指使叶七去干什么。叶七是个很专业的杀手,且武功高强,他潜伏在暗中能造成的破坏力是超过我们想象的。我的心里有很不祥的预感。”
李闲忽然惊道:“他如果去刺杀太湖水寨那三兄弟,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江乘风摇头道:“理应不会。这个组织里高手如云,如果是为了对付太湖三兄弟,没有必要处心积虑地去利用叶七,可见他们刺杀的目标必定是个高手。另外让叶七行动,还可以避免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可见他们不愿遭到报复,说明刺杀的目标有不小的势力。”
李闲失笑道:“总不会是徐不疑吧!”
江乘风笑道:“徐不疑若有那么容易被人刺杀,早已死过千百次。就算雇佣厉天去杀也未必能成功,银龙堡的防御并不简单。”
李闲也笑了一阵,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声渐渐停止,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乘风讶道:“你想到了什么?”
李闲蹦了起来,叫道:“马上去通知刘东流,叫他小心刺客!”
江乘风脸色瞬间转白,二话不说,披衣出门,转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李闲呆立片刻,长叹一声,举步走出房门,道:“出来吧。”
周围一阵沉寂,左边一棵大树后面人影闪动,如烟一身黑衣,不知所措地走了出来,呆呆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树很脏的。”李闲出言打破沉默:“我刚才回来时就顺便在那里小解了一下。”
如烟紧咬着下唇,还是不说话。
李闲又道:“烟姑娘还是穿白衣好看。黑衣并不适合你。”
如烟长吁一口气,终于说道:“你一直都在房里,怎么知道我躲在树后?”
李闲叹道:“唐秉嘉根本不应该让你来做这种事。如果你哪怕懂一点点武功,也知这样是决瞒不过我们耳目的。”
如烟低着头,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揭穿我,而且还继续商议大事?”
李闲微笑道:“因为我们信得过你。”
如烟脸色苍白,道:“你们是否早已准备好杀人灭口了?”
李闲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从谁那里听来这么恶毒的法门?别说是烟姑娘这种娇滴滴的大美人,就算是你那肥猪老板来了,我也不会杀他的。”
如烟的脸上稍稍恢复血色,道:“为什么?”
“从难听的角度来说,留着你们的命是很有价值的。我们至今还没有任何渠道去挖掘你们组织内部的秘密。只有留着活口,才有希望得到我们想知道的情报。”
如烟的脸色又转苍白,李闲笑了笑,又道:“好听点来说,我不喜欢杀人。更何况是烟姑娘这样的女子。”
如烟无言以对。李闲深深地望进她的眸子里,说道:“我们是真诚地想和烟姑娘做个朋友。否则本就不会接受姑娘住在我们身边。”
如烟被他看得一阵心颤。李闲的眸子里,闪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感觉,让人不自觉地相信他。这种真诚,自如烟懂事以来,只在一个人眼里看到过,那是玉秋水在指导她琴艺时。
“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奸细。”如烟苦笑一声,避开李闲的话语,说道:“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李闲摇了摇头,道:“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告诉你:我们知道你是奸细,你才更难受。而且我们是真心想帮助你脱离这个组织。就连组织里最重要的人物之一玉秋水都对你说过,你的生命应当在琴道中追寻,俗世的烦恼本不应属于你。”
如烟沉默片刻,终于说道:“我从小就接受唐老板的指令,对我来说,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唐老板名义上虽是我的老板,但我从小就是他养大的,就像父亲一样养我教我。这次是他平生第一次让我做不愿做的事,如果仅仅这么一次我都办不了,我哪有脸面对他?”
李闲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原来只不过是这么个芝麻大的小问题。你只须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一个名妓不是被老板从小培育、一手带大的。唐胖子平时没有逼迫你做什么,这原因你自己也明白得很,那是因为他不能触怒你。你是烟水阁的台柱,一旦你不与他配合,他的生意就将一落千丈,他没有另一个二十年来培养新的如烟了。”
如烟确实明白这个道理,但却没法转过弯来。呆呆地站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李闲正色道:“此间事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世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