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接到吴新宇打来的电话,忙关切地问:“吴书记,您身体没事吧?”
吴新宇呵呵直笑说:“我有什么事呢?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好啊。你现在忙不忙?晚上有人请我吃饭,我想叫你做陪哟!”
李学之急忙说:“没什么事,老书记叫我做陪,我肯定是愿意的了。哦,您推了县委的送行宴,原来是另有饭局啊。”
吴新宇说:“那当然了,老伙计请吃饭是一定得去的。你快过来接我吧。”
李学之忙问:“老书记,您的哪个老伙计呀?我是不是该准备点什么呢?”
吴新宇说:“叫你准备什么嘛,我早准备好了,快来快来,别让老伙计等急了。”
李学之匆忙上了小马的车去云雾山庄,吴新宇已经在门口等着的,手里还提溜着一黑塑料袋,看形状是一对酒了。吴新宇上了车说:“去人大老程家。”
小马连忙开车就走,李学之疑惑地问:“老书记,感情是去程主任家吃饭呀?”
吴新宇拍了拍袋子里的酒说:“是啊,早就约好了的,这两瓶就呆会你提着,就算是上门礼吧。老程其实是蛮好的人吧。”
李学之不是憨子,不禁心里一热,感激地说:“老书记,我真让您费心了,您都临走了,心里还惦记着我。可我”
吴新宇爱惜地拍了拍李学之地手,说:“学之呀,树老根多,人老话多,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我知道不用在你耳朵旁边唠叨了,你比我强啊。其实这次党代会是顺利通过,人代会上也就不会出问题,去老程家吃饭叫上你,无非是我没什么人好叫了,你就免为其难吧。”
李学之急忙分辨说:“老书记,我没其他意思,我”
吴新宇慈爱地再次拍了拍李学之的手,眼睛悠然地漂到了车窗外,没再说话。一会儿车停在了程家楼下。老程住的是大儿子原来在县工商局的房子,楼层蛮好,二楼,很适合老两口居住。
进了门,程柏松老两口早就准备好果盘清茶等候客人了,寒暄着众人坐了下来。
李学之微笑着说:“程主任,我第一次登门,给您带了一对汾酒。”说着把袋子提起搁在了茶几上。
老程眼睛一亮,也不回话就看汾酒,似乎很喜欢。李学之看了看吴新宇,吴新宇正好也注视着李学之,眼里还露出一丝得色,似乎在说:我准备的东西正对老伙计的眼!
程柏松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道:“九零年的老汾酒了,是正宗货,我一生最爱的就是青瓷瓶老汾酒,学之呀,你从哪里猫来的好货呀!”
李学之哪里知道这些道道,只是嘿嘿闷乐。
老程举着一双酒还在打量,渐渐露出不解之色,喃喃地说:“咦,这对酒我怎么越瞅越眼熟呀?这瓶口上还有牙咬过的痕迹”他猛地抬头说:“老吴,我知道了,是我家小三送你的吧?那小畜生瞒着我弄出去了一对,我一盘问说是送你了!”
老程老伴暗暗推了老头子一把说:“死老头子,这酒都是一个厂出来的,包装当然一样了,你就凭什么死认是你的?也不怕人家笑话!”
老程急得一瞪眼说:“老婆子,你是外行你当然不知道,要验老汾酒真伪,咬瓶口的木塞就可以。我自己咬的牙印我还不认识?你不信我那柜子还有三对一样的,全都有牙印子!”
这下吴新宇一脸得意变得一脸尴尬了,心里暗暗叫苦道:这老东西,连送出去四、五年的旧货也还记得清清楚楚,我还说投了他的爱好,没想到认出来了,连忙哈哈一笑说:“老伙计啊,那我还真做了件大好事呀,没糟践你的宝贝,这不又完壁归赵了么!”
李学之在一旁可就糗大了,小马也是怕憋不住着笑悄悄去了卫生间。
程柏松把一对酒摸了又摸,乐呵呵地说:“老吴,你这话说对喽,虽然这酒不值几个钱,可我就是喜欢,就是宝贝这酒!老吴,你真做了件大好事啊!”
老程老伴见老吴、学之都一脸尴尬,恨恨地说:“老头子,你高兴了吧,也不想想别人。我去厨房看饭菜弄得怎么样了!”
程柏松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动情地说:“老吴,你看我这德性,还真得好好感谢你才是。当年你帮我家小三解决了工作,说良心话送这么一对破酒实在是贻笑大方,可你还保存 了四、五年,又原封不动地给我送了回来。原以为我了解你,没想到你更明白我啊!惭愧、惭愧啊!”
吴新宇似乎也触动了,缓缓说:“老程呀,我知道你偏爱汾酒,原本早就应该完壁归赵的,可惜迟了四、五年啊。”
程柏松听完微微一颤,他很清楚吴新宇话里的含义,动容地说:“老书记,你应该喝了这对酒的,不值得为我这老东西保存这么些年!”
吴新宇一脸肃然地说:“值得,我认为真地值得!”
李学之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慢慢明白了些什么:也许老书记早把这对酒完壁归赵,也不会让张云生一伙人得势。一对酒是小,不是老书记看不穿,而是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领导的尊严,宁可保存四、五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