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平威回头看了一眼李学之,脸上展开一片狡黠的微笑说:“李县长,你勒不是讨教的麻将技术问题哟!难得休闲一会儿,就先不谈其他工作上的事,好好耍会牌!”嘴里说着手也不闲,转过头打出一张三条,不等李学之开口又说:“你看我为什么要打三条?”
李学之其实也没指望马上能从他那里得到具体的回答,看了看雷平威桌上的牌,原本是一对三条,四条五条各一张;还有一坎二万带个一万。打了三条落听胡一、三万;如果打了一万则胡三、六条。就说:“其实两个叫都是胡两张,也许这张容易胡点。”说着点了点一万。
雷平威说:“也许吧,我也是凭经验打。看看桌面,三六条也只出了一张,这边的牌也只出了一张,胡牌的机会应该都大,不过我勒点有想法,就看运气好不好喽!”说着点了点那一坎二万,意思是想出杠牌,如果二万杠了,那一万还不是瓮中捉鳖。按规矩如果明杠了,就是抓别人的点炮也有三百元了。
旁边的武建设冲着李学之笑着说:“李县长,给我们透露点消息,雷老板是大老板,共产党就是杀富济贫的!救救我这贫苦大众吧!”
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呵呵直笑,雷平威徉怒道:“你个菜背篼(意思是打牌手气很差的人,经常输钱,就象装菜的背篼),反正是背篼,还想翻身么?我不但要打倒你娃,还要踩上一脚!也用不着向你们县长求救,我看他也是个梗直人,做不出勒种龌龊事。我反正在你面前运气好得很,不妨就告诉你,我过一、三万!自己摸算求!”说着把牌一扣!转头笑着说:“李县长,我没胡说吧?”
李学之呵呵一笑说:“建设,雷老板真是胡一、三万!你们放心打吧。呵呵”
王金龙苦笑一声说:“自摸的可能性很大,我一、三万没一张!”
老汪则笑眯眯地说:“我一、二、三万一句话,想放炮都不可能啊!”
雷平威一挥手说:“哎呀,弄得没一点严肃性了,都不象是打牌喽哟!”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抓牌,也不看,随手就打!这雷平威真是老雀子了,连最难辨别的万字也全凭手感摸得出。
李学之就走动着看三家,王金龙确实没一张雷老板要胡的牌,可也落听了,对胡七万和四筒;武建设的牌还没听,但形势大好,如果碰了九条或八万,则可以胡一、四、七筒了;老汪的牌最烂,除了有一二三万一句话,其他的都不成坎不成句,见李学之看牌,摇头说:“李县长,我的牌烂得无法打了,真想把一万打了出一百元等下盘,免得自摸了出多的。”
雷平威连忙说:“你放炮我也不过,就要自摸!”
大家在嘻嘻哈哈中继续打牌,可牌越摸越少,雷平威硬是没摸到想要的,渐渐脸上的笑有点勉强,自信满满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点不耐,口里发狠地说:“批牌死哪里去了?我就不信吃了耗儿药,硬是摸不到!”
李学之再转一圈,原来王金龙摸了一张一万、一张三万,开了一对七万,准备胡嵌二万;老汪则又摸了一个三万,牌照样稀烂;武建设已经落听胡一、四、七筒。看来牌垛里还有一张一万一张三万,只看雷平威运气好不好,摸不摸得到了。
这时武建设摸到了一张四筒,李学之正要说话,可武建设手快,抽出一张二筒打了出去,嘴里还说:“二筒是张保险牌,应该没人胡。”说完牛头冲李学之笑了笑。李学之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牌打得不错,就是辛苦得很!”
世人为什么要打牌,为什么热衷赌博,无非就是争强好胜、争狠斗勇。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不服气要翻盘!而麻将更是个人利益至上的赌博方式,不存在团队精神不存在整体利益,四人各自为战,在苦心经营的同时还要提防三面进攻,攻中有守,守中带攻,攻不是盲目进攻还要留有回旋;守不是死守还要伺机反击。总之端的惊险刺激无比!而武建设打这样的工作牌还真是辛苦,就象一个将军,胜利唾手可得却要停止进攻,甚至还要冒这全军覆没的危险!难怪雷平威喜欢跟建设打牌,也许就是武建设会察言观色会留有回旋。象雷平威这样阅人无数精明狡诈之辈,不会看不出其中的倪端,相反他很享受别人给他的敬重与面子。
可惜好运气没降临,直到摸完了全部的牌也没搞到自摸,雷平威哈哈一笑说:“做人就象杯子装水一样,真是一点自满不得,你们看我一满就洒了一地,成了笑话喽!只是可惜了一手好牌!”说罢手一推开始洗牌,只有武建设和李学之交换了个会心的眼色。按规矩没人胡臭了牌不换人,李学之只好再看一盘。
这把牌雷平威少了废话,专心打牌,王金龙、武建设怎么拉话题他都没搭理,等到落听了,却是个边听,胡边七条,再看桌面,条子出得不多,看来基本上了手,雷平威说:“李县长,我这把牌怎么样?只怕又是难得胡哟。”
李学之笑着说:“那就看运气了,很多东西想着不来,不报希望吧,却偏偏又给人惊喜,这才好玩,对不对?”
雷平威呵呵直笑说:“对头对头,李县长说话就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