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强的人,这只是偶然的真情流露,过会她哭出了点怨气也就没事了,如果硬劝她反而不好。果然他抽抽咽咽一会,渐渐平息下去,只听她说:“老公啊,都怪你搞得那么温情脉脉,把我的眼泪都骗出来了,你开心了吧。哭得我满脸眼泪鼻涕的,我去洗洗脸再来说话。”
李学之暗道一声OK,脸上满是坏坏的笑意,连忙说:“是要洗干净,别把我最美丽最可爱的老婆的形象破坏了!”
何丽扑哧一笑说:“你不是说我都四十了嘛,还美丽什么哟。当我是孩子哄啊!”说完放下电话洗脸去了。
李学之听着话筒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满足地虚了口气,把包往沙发扶手上一放,就势躺了下去,只等何丽来了两口子好好聊聊天。他闭上眼睛,感觉有点凉意,便侧转了身体,用耳朵把话筒压好了,两手交叉抱在怀里,又把脚缩了缩,感觉一切很舒服,便仔细倾听电话里传来那头细微的动静,隐约听到水龙头哗哗放水的声,搪瓷面盆清脆地撞击声,他再次满足地笑了起来,因为那是家的声音一阵强烈的倦意侵袭而来,他极力想抗拒,他还想和老婆一起说说体己话,聊聊女儿情况,便努力想抬起头,那知一动更显舒适,便陷入了沉沉梦乡,话筒失去了压力,便滑到了沙发坐垫下。
何丽急急忙忙洗完了脸,可习惯使然,她又回房间搽了点护肤霜,冲着镜子梳了梳头,又帮菁菁掖了掖被子,才出去接电话,她拿起话筒说:“学之,我上星期日回了趟大哥家,跟爸妈说了接他们回咱家住的意思,老人们答应了,大哥大嫂也都答应了,老人们除了点洗换衣服外也没其他东西,你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接回来,好不好?你说话啊?干什么去了嘛?”她停了嘴,便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阵阵有节律的鼾声,便明白李学之已经睡去,听着他的鼾声,她鼻子一酸,泪珠儿又顺着脸庞滚了下来。
付彪在金满楼的潇湘厅里焦躁不安,从市里都回来三小时了,眼瞅着晚上九点多了,张云生他们一个人也没见到。倒是金辉不停安慰他说:“急什么急,张大哥也许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嘛,还怕他不来?跑得了和尚可庙还在呢,你说是不是呀,彪子!”
付彪望着一桌子菜满腹疑团:在路上给许云打电话问情况,那小子吱吱呜呜说不出个鸟来,到了金满楼就给张云生、向胜利等打电话,说是有事不一起吃饭,再给易立宏等几个打电话,哪知道他们都推有事情来不了,是真有其他要紧事呢还是故意不见自己呢?付彪自己也搞不明白了。不禁又给交警大队的人打电话问情况,都只知道现在被吴书记李县长要求集体组织学习条例条令,加强思想教育和纪律管理,具体怎么处理这次违规事件还没准信。
听了这情况付彪又是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既然没立马处理,那就有大事化小的机会,真正处理自己这个个级别的干部,还须经过县常务会的研究才能决定的,只要张哥他们保我,那就最多记个处分;忧的是还不知道张哥他们真正的想法,怕的就是吴新宇和李学之硬要杀鸡警猴,搞自己的文章,那就惨了,说不定要丢了乌纱帽!
可他有一想到张云生等人受过自己不少好处,拿了不少“银子”,心就稍微定了点,至少好歹也拽着他们的小辫子。这人就这样,心里没事就想精想怪的搞名堂,这不付彪把事一想通了,便是胃口大开,说:“妈的这么一桌子菜,你们不来吃,老子一个人吃。”便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浑然不觉得自己有莫大麻烦。
一个吃还感觉没意思,就招呼金辉一起吃。金辉虽然娼妓出身,可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奶,又接触的全是县里的头头脑脑,也不屑跟付彪这样的色鬼混一起,连忙说:“彪子,如果一个人觉得没意思,我到上面喊个乖巧的小姐陪陪你。我楼下事多,就不陪你了。”一转身,屁股几扭几扭地出了门。
付彪眯缝着眼睛看着金辉妙曼的身材,也不禁咽了口口水,心里说:这小婊子儿子都四岁了还这样火辣,大nǎi子大屁股的真勾人,要不是张哥的女人,老子今天就要操翻你!
一会儿来了个娇小身材的小姐,付彪见她也略有姿色,便拉她坐在身边,哥呀妹呀的划拳喝酒起来。
张云生正和易立宏几人把正事商量完毕,正在闲聊,舒腊梅在门外说:“老张呀,彪子今天打了几个电话来了,看样子蛮着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找你呀?要不你给他的手机回个话?”
张云生冲他们笑了笑,说:“知道了。我等下去找他。”听老婆应了声通通走下了楼,又说:“付彪这小子也会怕,还稀奇了。事情也商量好了,走,去见见那小子,也先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潘守信说:“也好,虽然那小子不怎么听话,可也这么几年的朋友了,也去安慰安慰他。”
一行人一车到了金满楼,金辉见了张云生就象蚂蚁见了糖,扭住了就不分开,娇声说:“老公,你也来了呀,彪子在楼上等你都几小时了。”
张云生拍了拍她的脸说:“我晓得的,咱儿子睡觉了吗?你也别老在下面看着了,得多照顾儿子嘛,现在就陪儿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