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野站在龙魂号的船楼上面,百无聊赖地望着岸上的风景。自从那天晚上的夜袭被打退之后,东瀛人就没有再发动过大的进攻,只是偶尔有些小打小闹,简直就是任由自己把持着他们的天皇。附近的横滨港内,不时可以看见运送兵员过来的东瀛船只出入,但是这些乌七八糟的破烂运输船对龙魂号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实在不值得浪费宝贵的炮弹进行轰击。东瀛人显然在拼命地做着准备,附近驻扎的东瀛军队的数量明显增多了,却没有马上打过来的意思。邵野倒也乐得如此,多熬一天,援军到来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虽然已经捉住了东瀛人的天皇,但是他还没有乐观到要凭自己现在手中的这五千来人打到他们的东京都去,龙魂号上的华龙军,这几天一直在为防御做准备。现在明显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援军未到之前,所有的事情就都要靠自己了。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山去,还是看不到东瀛人的一点动静,邵野回过身来,心中想道:“看来今天又能平安度过了。”这几天派出去的侦察快船,总共只发现过三艘东瀛龟甲船的踪迹,还都是离开横滨港。他们的水军主力都葬身于长江之上,仅剩的那些战船在和龙魂号的战斗中又被击沉大半,其余的都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东瀛人在这附近,已经没有可以威胁到龙魂号的水上力量存在了。不过天鹏军并没有因此而忽略海面上的警戒,十几艘快船一直不分昼夜地巡游在附近的海面上,如同在自己家一样,东瀛人要想打龙魂号一个措手不及,可没那么容易。
邵野慢慢地走进了船舱之中,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纱舞也默默地跟了进来。自从被救起之后,她就一直这样跟着邵野,从来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先前对此感觉有点奇怪的众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了,那些逃走的人鱼族,这几天也有很多跑到了龙魂号这里来,为此,人们不得不专门腾出几个舱室来安置她们。对于这个受尽倭寇欺凌的种族,无论是谁,多少都是会有点同情心的。反正她们不需要自己提供多余的食物,甚至还经常从海中捉来些鱼虾蟹贝之类的给自己改善伙食,对于船上日渐短缺的补给多少做出了些贡献,她们在龙魂号上的存在,已经得到了默认。
一进船舱,明治立刻哭丧着脸凑了上来:“大元帅,还没有动静吗?”他的身后,两个华龙军的兵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尽管这个懦弱的家伙不可能对武艺高强的邵帅构成什么威胁,但是只要他一有异动,他们腰间的快刀肯定会在他的臭手碰到邵帅之前就把它砍下来。邵野曾经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杀害战俘,但是却没有说过不能伤他。他们的心中都是打着这个主意,要能砍上倭寇的天皇两刀,回去之后这刀就可以挂在家中墙上成为炫耀的资本了。
华龙将士对东瀛人的仇恨,在龙魂号上根本没有发泄的地方。因为,整个龙魂号上只有明治这一个战俘。邵野的命令虽然完全是按照华龙军规做出的,可是却并不符合将士们的心意,但是出奇的没有人因此对邵野生出什么怨气。因为,他在下达这道命令之后,马上又下了第二道命令:“鉴于船上的给养有限,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接受东瀛人投降。”有了这道命令,那些在对龙魂号进行骚扰的时候落在华龙军手中的东瀛人自然就不被划进战俘的行列了,至于他们的命运,军官们就算看见了,也会装成没看见。
“我实在是怀疑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什么劳什子天皇了,”邵野坐了下来,“你的话怎么没有一个人听?”这几天,明治亲笔签署的命令被一次次用弓箭射到岸上的东瀛人那里,要他们投降,但是却没有一点反应,实在令邵野有些恼火。他并不是没有想过马上打到东京都去,可是自己的兵力根本不够。据说扶桑岛的天皇在一般民众间的威信极高,甚至比华龙的天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明治能够命令那些东瀛人自己投降的话,邵野倒有了个叫东瀛人自己打自己的主意。在明治的信中,将华龙军说成了大和民族的朋友,是为了将权力从那些控制朝政的权臣那里夺回来,交给真正的天皇而来的,并且号召东瀛人一起进行反抗。现在看来,这个计策并没有成功,要不是明治的身份特殊,自己又是华龙军的主帅,邵野真有随便找个罪名将这个整天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讨厌家伙丢进大海里去的念头。
明治试探着朝邵野走近了几步,看到他没有什么表示,于是有些放下心来,正打算在几案另一端的椅子上坐下来,纱舞却已经先将那里占领了。看到纱舞的两只眼睛直盯着邵野看,对自己根本视若不见,他只有在心中暗骂,却根本不敢表示出来,只有站在那里回答道:“这不能怪我呀,大元帅,应该不会的啊?我起码还是日本的天皇,在那些贱民的眼中,我就是他们的神啊!”他生怕邵野发现自己的用处太小而生出什么其他念头来,随即说道:“这几天一直没有人进攻这里,我多少还是能起到点作用的吧?要不是顾忌我的安全,恐怕要多上几场血战了。不要着急,我这就再写几道命令,也许是那些权臣的亲信故意将消息压了下去,只要普通的士兵得到了我的命令,那是一定会执行的。”他自己的心中实际上也没有底,一股被抛弃的孤独感觉不由得生上了心头,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