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了。横江牛对敌船造成的伤害可是都在吃水线以下,现在这个年代,还没人听说过什么叫做水密舱,这种伤害,对于任何船只来说都是绝对致命的。
“杀!”甘宁和周泰同时怒喝着,威风凛凛地站在横江牛的船头,丝毫不理会那些倭寇慌乱射来的没有准头的箭矢。和横江牛绑在一起的其他民船上面,现在满是烟火,极大地妨碍了日本人的视线。东瀛人显然没有料到华龙军居然不是用通常的水战战法迎战,龟甲船的队形早就乱了,纷纷慌乱地想要躲避华龙火船的撞击。但是这些火船都被铁索连接在一起,几乎和江面等宽,他们又能有什么地方去躲?几条见势不妙的龟甲船企图靠岸将人放下,立刻遭到了来自岸上投石机的攻击,纷纷桅断船破。侥幸登岸的东瀛人,更成了岸上严阵以待的华龙步军的猎物,遭到无情的砍杀。
邵野并没有象甘宁周泰一样用吼声宣泄着自己心头的杀意,他只是默默地站在船头,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倭船。呼啸的劲风,汹涌的江水,使的横江牛不停地颠簸着,但是他的身体却仿佛长在了船上一样,没有丝毫的摇晃。自己还是首次经历真正的战场,虽然还没有和敌人真正接触,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就已经将之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些江湖撕杀完全比了下去。无尽的热血正沸腾在邵野的心中,不过这反倒令他冷静了下来。他一直没有忘记师父说过的话,冷静,冷静!不但江湖中的撕杀需要冷静,战场上的生死搏杀更需要冷静。敌人是自己一个人杀不完的,虽然邵野现在可以轻易地跃上一条倭船,让师父交给自己兵器染满东瀛人的血,但是邵野并没有动。杀敌虽然重要,但是自己可是前锋战将,敌人固然是要杀的,却不是面前这些惊惶失措的兵卒。前锋战将的任务,就是擒贼先擒王,直取敌军的首脑。邵野可不想作为一个普通的战士去和敌人撕杀,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第一排火船马上就要和倭船撞在一起了,甘宁和邵野同时砍断了船身两侧的铁索,横江牛的速度立时加快,超过了那些火船,一头钻入倭船阵中。横江牛的灵活性现在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在那些要比自己大上不少的龟甲船之间的缝隙中轻巧地穿过,直扎入敌阵的深处。身后传来无数声“轰轰”的声音,那是火船撞上了最前面的龟甲船。前世有人做过实验,就是一颗香烟头,如果达到了比子弹还要快的速度,也可以轻易穿透人的头颅。这些火船的船体虽然不如倭寇的龟甲船坚固,但是靠着顺水顺风,却能够将坚固的龟甲船撞碎。龟甲船的船身为方形,只要没有撞到前面的撞角,大多数的火船还是能够保持完整。船上的军士立刻砍断了铁索,使的自己的船不被那些损毁的同伴所牵累,几乎是从支离破碎的龟甲船身上冲了过去,撞上了后面的倭船。倭船之上几乎没有人想到开弓放箭,就沦陷于华龙军的火攻当中。不时有全身火焰的东瀛人怪叫着跳入水中,在熄灭了身上的火焰的同时沉入了水底。
船上的军士们全力踩动着飞轮,甘宁他们的横江牛在混乱的龟甲船中左躲右闪,向着更深的地方前进着。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敌人的旗舰,消灭敌酋,使的倭寇不能从混乱当中恢复过来。但是倭船实在太多了,最终还是躲避不及,横江牛一头撞在了一艘船帆起火,横了过来的龟甲船上面。锋利的牛角立刻在倭船的吃水线下面刺出了两个大洞,江水汹涌而入。不多时船身就倾斜了起来,随时有翻覆的可能。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横江牛很可能会被这艘龟甲船带着一同沉入水底。
周泰一声大喝,就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也令众人耳中一阵嗡鸣。他手中的铁枪用力在龟甲船的船身上一点,居然暂缓了横江牛继续前冲的势头。船上军士们拼命地倒踩飞轮,终于将牛角从敌船中拔了出来,船头一偏,绕过这艘即将沉没的龟甲船,向着被一群龙鳞战船拥簇着的“大和”号继续前进。除了踩动飞轮的军士之外,其他的军士纷纷用弓弩向着附近船上的东瀛人射出火箭,制造着更大的混乱。夹在火箭当中的,还有蟠龙军所特有的水上武器。
重达数十斤的链锤,在周泰这等壮汉的全力挥动之下,旋转着飞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龟甲船。不要说是人,就是包覆着护甲的船身都经不起这样的重击。蟠龙军的战士们使用链锤可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的,大都打在龟甲船的吃水线附近,一枚这样的链锤,就足以使一艘龟甲船失去原有的行动力。而对于上面的倭寇来说,铁菱角则成了比箭矢更为可怕的噩梦。这种精铁打制的重型飞镖,有点象前世澳洲土人使用的飞去来器。一个旋转着飞去的铁菱角,能够杀伤一片聚集在甲板上的东瀛人。横江牛的快速灵活,使的倭寇仓促反击的箭矢大多落在了甘宁等人的身后。到处都是自己的船,水上近战最有威力的火器东瀛人并不是没有,但是却根本不敢发射。
“左边!左边!快向左边!”邵野这是才发出开战以来的第一个声音,他看见了横江牛左前方的“大和”号上面的太阳旗。“准备跳帮!”甘宁的嗓门一点也不比周泰小,立刻大喝道,“舵手!快向左!”这时后面的几排华龙火船现在也都已经冲进了日本舰队当中,水面上到处都是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