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若有若无的笑容尤其心悸。
泰赤颤抖着手,瞪大了白眼,向他们展示了一番。他一根根将尸体上的羽箭拔了出来,但这些杀人无数的大汉都惊恐的发现,只能看见圆圆的洞孔,却没有一滴血滴出来。这远超常人见识的现象被他们确认为某种不可知的诅咒,让他们噩梦连连。
很快又有人有了新的发现,他坚信自己无论站在那个哪个角落,都能感觉到那尸体的‘眼光‘正盯着自己。旁人开始时候不信,但每当他们远远的凝望那尸体的时候,对着尸体那永不褪却的笑容,却禁不住一丝丝冷气直往心头而去。
杨过的尸体被绑在一根木柱子上,插在了两军阵前。襄阳城内的郭靖,每天都对着他尸体嚎啕泣血,数日之内,头发白了一片。他曾数次妄想冲出来抢夺。蒙古人为此安置了无数的陷阱,但总有人将郭靖拉了回去。每天夜里,都有个娇小的身躯,静静的站在襄阳城楼之上,面对着杨过曝尸的地方。
整整十来天之后,尸体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这下连蒙古上层都开始对军中的流言惶恐了起来。蒙哥下令,将杨过尸体远远的安葬到荒山野岭之中,又找了不少的和尚道士去给他超度。
和尚道士们对这具异尸也是心悸的很。糊弄了片刻,就轰散了。泰赤的十人队挖了个大坑,准备将杨过埋起来。
这时候正是黎明。看到太阳出山,四下开始明亮了起来,泰赤等人才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恐惧。忽听山路边上鼓角响鸣,众人远远往下看去,只见数百蒙古骑兵在山下平原地带,推着一辆极大的囚车望大营处而去。几人分辨了良久,一人大叫道:‘那车上捆着的不是人,居然是一只大雕!天啊,这么大的大雕?‘
泰赤连忙跑到了边上观看,啧啧称奇。只见那囚车上果然关着一只丑陋巨大的大雕,比草原上最大的大雕也大上许多倍,真是人间异物。他细细的观察了良久,忽然感到一只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人问道:‘这就是我的神雕了。他怎么会被蒙古军捉住?‘
这人用的是宋语,而且声音也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泰赤一回头,顿时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一起收缩,眼珠子突突而跳,直欲挣出眼眶——正对着自己的,居然就是刚才还绑在木杆上的杨过。
泰赤喉头荷荷作响,不敢动弹,又竭力想招呼自己的同伴营救自己。
杨过从他怀中解下了他随身带着的水袋和肉脯,道:‘不用看,我很饿,把他们都吃了。‘
泰赤满脑袋的青筋都迸了出来,不住的吸气喘气。杨过悠悠的喝了口水,又慢慢的吃了口肉脯,忽然朝他呲开嘴,上下两排牙齿一张一合。泰赤很干脆的晕倒在了地上。
杨过哈哈笑道:‘这次居然不死,真是运气。‘说着便忍不住咳嗽,吐了满地的淤血。他脱了个精光,坐在地上运功。他身上不下百余个箭孔往外渗出了五颜六色的脓血,胸口的创伤尤其严重。他小心翼翼的控制内息,将体内几乎尽数移动了位置的内脏归到了远处,一颗心脏也嗵嗵的重新跳动了起来。
一顿饭功夫之后,他运功完毕,才算保住了性命。只是现在虚弱的很,连正对着的朝阳都显得刺眼。他用自己原本的衣服将身上的脏物胡乱擦了擦,换上了泰赤的军服,盘腿坐在了一条山路边上,一边缓慢的吃喝,一边等待押运大雕的蒙古军的到来。
蒙古的几个百人队一路吆喝着,排成一排,缓缓路过。经过杨过的人都奇怪的看了他几眼,想不通他一个十夫长,怎么坐在这么个荒郊野岭之中。有人向他盘问,杨过只是不答。
囚车正经过几人身下。杨过紧紧盯着囚车中的神雕。大雕圆圆的眼睛也盯着杨过,停止了挣扎。
向杨过盘问的蒙古军正要动粗,他忽然纵身跃下,半空之中拔出本属泰赤的腰刀,奋力砍开了囚车。大雕双爪被铁链所傅。杨过面上忽然潮红一片,接着运劲挥刀,轰的一声斩开了铁链,接着翻身坐到了大雕身上,搂祝狐脖子,便从此一动不动。大雕一声长啸,奋力张开双翅,将匆忙袭来的十数柄刀枪都鼓荡开来,扑腾着顺着山岩爬到了旁边的山上。
蒙古军连忙追赶,一群人追着杨过和大雕往上奔跑良久,来到一座断崖,只见大雕双翅平展,脚下用力,便腾空而起,顺着山风往下滑翔。蒙古军小心翼翼的凑到千丈断崖边上,只见脚下峰峦叠嶂,河流密布,一人一雕,在众人眼中渐渐的合而为一,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要想追赶,又哪里可能?
神雕带着杨过如何上天入地,他已经完全无法去体会了。即使是以他的自信,也想象不到,自己居然能承受的住这么重的伤势。
他修身大法早已大成,躯体的强悍,当世数一数二,更加上九阴真经易经断骨篇的修炼,使得他对内力的操控更是骇人听闻。寻常内外伤对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但这次受伤实在太过严重。百余只长箭造成的创口,看起来固然可怖,却只是外伤。他伤势的关键,是这十来天里他一共强行发动了三次自毁之法,刺激身体的潜力,之后却没有得到修养,满腔的生机,已经耗尽。
第一次是为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