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拢的这三十二个一流高手,虽远远及不上昔日白驮山声势浩大,但也是一股不小的能力,趁虚雪轩生死不明,左使长孙毅无暇西顾,叔叔和少主杨弟神功无敌,正可以重振白驮山威名。”他又补充道:“欧阳正统在此明誓:愿奉少主杨过为主,忠心耿耿,无有二志。如违此誓,愿受万毒穿心,神龙噬体之苦。”
杨过大惊,连忙将他托住不让他拜下。他眼看欧阳峰脸色,似乎对欧阳正统此举在意料之中,且极为赞赏,不由焦急,道:“正统兄此举何意?杨过一个逍遥散人,对白驮山从未有过半点觊觎,也没有成就一番伟业的想法。你是我之兄,在此非常之际,正须小弟为大哥重整白驮山基业相助一臂之力,我如何配让大哥自贱如此?”
欧阳峰道:“自家兄弟,正统也无须拜过儿为主,只需好好扶持过儿,重振白驮山就是。我老了,元气亏损过巨,又被逍遥散毒性所困,正要用心化解。从今日起,杨过便是白驮山主人。”
杨过不等欧阳正统再拜,忽然发力将他掀到了一边的楠木椅上坐着。欧阳正统内力本在杨过之上,但他没想到杨过会陡然发难,加上杨过手法巧妙,用力随心,也不是他能比拟,一时之间竟无法反抗。杨过道:“爹爹和正统大哥错爱。此事孩儿万万不能遵从,还请爹爹原谅孩儿不孝。”
欧阳峰想不到杨过竟然如此固执,不由的冷了脸庞道:“过儿此言何意?难道真嫌弃白驮山是邪魔外道不成?”
杨过大声道:“孩儿行事,凭心所欲,心中本没有正邪之分,是非之明。要我多上白驮山这么个负担却是不能。便有再大的权势如何?临安城的皇帝老儿求我作皇帝,我也不愿。”他继续道:“何况白驮山的势力,一直都是正统大哥苦心经营。于情于理,杨过也不能坐领白驮山。且不说孩儿生性乖僻,不屑受人嫁衣,便是这些桀骜不逊的豪杰,平白换了个主人,也教他们心中不服。”
欧阳峰皱眉不语。欧阳正统脸色忽然间变的怪异无比,对公孙萼道:“萼妹,你出去一趟,我有些不方便的话,要跟叔叔和杨弟说。”等公孙萼离开了密室,又掩上了房门,欧阳正统道:“杨弟莫不是怕我口是心非,野心不死?”他不等杨过辩解,忽然惨然一笑。他在欧阳峰面前一直诚惶诚恐,从不随意言笑。这时候笑所这般怪异,杨过和欧阳峰都说心中诧异。
欧阳正统缓缓道:“欧阳正统一生,只以白驮山伟业为念。其实若杨弟是如欧阳海那般的庸才,即使是老山主作主,要我奉你为少主,我也多有不服。即使杨弟只有欧阳克兄弟那般的才能,也不能让我心服口服。”他抬头望着欧阳峰。欧阳峰点头。他继续道:“杨弟惊才绝艳,武功高绝,自不需多言。便是论起心思之缜密,行事的犀利,心肠的狠硬,都在我之上。正是成就一代枭雄的不二人选。正统愿倾心辅佐杨弟,绝对没有二心。”杨过张口欲言,他摆手道:“听我说完。最重要的理由,杨弟作这白驮山主,日后子孙绵绵,自能保白驮山万年基业。正统却是不能。”
他对上欧阳峰和杨过的眼光,目光转为黯淡,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不能行人道,何况养儿育女。”
欧阳峰惊道:“此言何意,你受了甚么重伤,坏了脾肾么?”
欧阳正统面色苍白,在下巴上轻轻一抹,顿时那短短的半寸髭须纷纷掉落,露出了白净的下巴。他惨然道:“说出来不怕叔叔和杨弟笑话。我潜伏在虚雪轩身旁,七年以来毫无建树。期间不是没有机会,但妖女媚惑,我竟然不忍下手。相伴日深,我心中杀她的念头越是动摇,这几年简直连动手的想法都快消失不见了。虚雪轩对我替身的控制日深一日,对我的图谋也有所察觉。那左使长孙毅更是精明无比,不是我能及。两人最近两年来不断蚕食我手中实力。长此以往,正统重复白驮山的愿望只能成为一场空想。为了断绝对虚雪轩的妄念,一年之前,我狠下心来,把自己变成了太监。”他目光闪烁,再没有勇气多看两人一眼。
杨过和欧阳峰双双倒吸了一口凉气。欧阳峰大是感动。杨过默然不语。欧阳峰走到欧阳正统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叹气道:“正统,我对你多方猜忌,却不知道你为了白驮山,竟然牺牲如此之大。我之前对你不起。从此之后,你和过儿,在我心中都如亲儿子一般。”欧阳正统羞愤喜悦交织于心,虽然枭雄本色,喜怒不形于色,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他转向杨过道:“正统虽非以此向杨弟明志,但杨弟知道我这个秘密之后,应该能安心了。若仍然不信,待正统收拢了手下势力之后,便自裁于叔叔与杨弟身前就是。”
杨过忽然哈哈笑了出来:“正统大哥便是个太监又如何?杨过绝没有半点别样心思。爹爹当年看中你人才,能容下你在白驮山身据高位。我若是真想作这白驮山主,便是你真的有异心,我也照样能容你得下。我杨过不是口是心非之人。实在是对这个位置没有丝毫兴趣,便是勉强做了,也是尸餐素位而已。这不是杨过不孝,实在是心性使然。”他向欧阳峰欧阳正统二人躬身一礼,道:“两位若是继续相逼,杨过只有拂袖而去。”
欧阳正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