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李莫愁的威胁,杨过浑不顾满身伤势,强迫陆无双去雇了一辆大车,载着三人直往大胜关方向而去。为了李莫愁,他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一路程英不理会杨过的催促,叮嘱着车夫行的极慢,生怕加剧了他的伤势。七天之后,杨过伤势大好,懒洋洋的在车上睡觉。一路上的食宿,包括打听小龙女的下落,都由两位义妹代劳。
这一日车行官道上。是时已是寒冬季节,罡风四起,有如刀割。程陆二女缩在车中。杨过内力深厚,自然不怕寒冷。他贪恋车外的阴冷明朗的阳光,便坐在车外晒太阳,跟二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当日一战。陆无双道:“大哥,我一直在想,李莫愁当日伤的你几乎无法动弹,为什么不继续施加毒手呢?”杨过哈哈笑道:“感情你们还以为李莫愁对我手下留情?她力道用的虚了,自己伤了自己,并不比我好过。当日如果继续动手,能活下来的必然是我杨过——何况你们两人还在一旁,她如何敢轻举妄动。李莫愁疗伤的手段远不如我们的疗伤大法微妙,只怕现在还藏在哪个角落舔着伤口呢。”陆无双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当她一击不中,便顾忌身份不再出手了呢。早知道当日她受伤如此之重,我就上去将她杀了,便报了我陆家满门血海深仇。”
杨过看着她道:“她伤在了我的手中在前。你即使杀了她,也不英雄——当然只要能报仇,我自然不会要求你讲究这一套的。只是我想提醒三妹,切不可抱着这种侥幸的想法。自从李莫愁大败而去之后,知道她五年之内不会向你们出手,我看三妹平日练功便松懈了很多。如此只怕终身难以窥及武学之道,谈何日后报仇?”
陆无双既羞且愧,又有点不服气的道:“大哥伤势早两天就好了,还不是天天躺在车上享福!”程英白她一眼,道:“怎么和大哥说话!这般没有规矩。”
杨过笑道:“无妨。三妹心里面尊敬我就是,嘴上的话如何算数?无双倒是小看我了。你对古墓的内功领悟不深,不知道古墓内力别走蹊径,讲究的是清心静气,绵绵不绝。一旦修行有成,终日之内,即使是睡觉,内息也会运转不休。我在车中虽然在养神,却也从没有停过运功,即使是疗伤的时候也没有间断过。”他忽然怪笑道:“我每次受重伤之后,功力总要上升不少。看来以后倒是可以创出一门破而后立的法门,便叫【破立诀】,好像不错。”二女听了,浅笑不已。陆无双道:“大哥的【破立决】传出江湖,江湖中人打架的时候都会勇猛十分。不是重伤,绝不回头。”
杨过笑了笑,正色道:“江湖中的规矩,说到明处,还是拳头大的说话算话。杨过自信一生能不弱于旁人。不过你们虽然是我妹子,我却不会也不能永远庇护你们。明明十年之后,你们才能有跟李莫愁一战的资格,我却只和她立了五年之约。其意在此。如果你们在江湖中惹下了什么麻烦仇怨的,我未必能够出手帮忙,还要你们自己功夫好才行。”
陆无双不再玩笑,和程英一起肃然受教。杨过继续晒太阳,他刚才脱口说出了“不弱旁人”的话,心中自然联想到了王重阳。重阳真人给世人留下的唯一的印象就是全真祖师,端庄仰止。却又有几人记得他年轻时候挥剑杀人,行军布阵的豪情?“重阳一生,不弱于人”。杨过反复咀嚼这八个字,渐渐痴了。
道路开始颠簸,这诺大的马车渐渐的显得臃肿。眼见前面有个市镇,三人决定到前面卖掉大车,再买上三匹马,快点赶到大胜关去。在驶进小镇的官道边,杨过看到地界石碑,上面写着“龙驹镇”,杨过盯着这个石碑,脑海中浮想联翩,竟不由得出了神。
到镇上买马,却一匹也买不到,原来镇上先来了一小队蒙古骑兵,又来了些蒙古的达官贵人,两拨人将镇上的几十匹马都买了去。杨过打听了一下那蒙古官员的姓名,这些百姓也说不清,只知道好像是复姓耶律。杨过心中感叹,即使自己的改变,使得很多恩怨发生了转折,但对自己没有作用到的那些人,历史似乎正在重演。现在如果他在镇上找找,或许能够找到那个寻机刺杀耶律楚才的金朝贵族遗女完颜萍。
晚上在客栈睡下。杨过由于思念小龙女,买了条绳子系在屋中,学小龙女那般睡在绳子上。他最近屡屡大战,又和黄药师交流过不少武学心得,武功大有长进,内力的进步尤其不小。这一番行功,他渐渐地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空寂状态之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内力在身体百窍自行运转,一点点变得更加精纯。最近杨过经常能进入这种近乎先天的状态。他的功法其实已经接近于大成,日后一心精修,功力增长自然能够一日千里,却不需要像一直以来这般战战兢兢了。
他这种边睡觉边调息,四周一切风吹草动都收在耳中。不耽误休息和练功,也不怕被人偷袭,正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不过能够学到这么上乘的内功法门的,在武林之中本就是千里挑一。即使学了上乘内功,又有几个人能够体悟到个中精髓,达到这般通明的境界的?高手寂寞。有时候杨过想起来都不由为自己能生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而庆幸。他知道几十年后中原武林万马齐喑,就只有少林弃徒张三丰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