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上,却是插在了他的腰上。霍都全身麻痹,眼睁睁的看着他动手。如果杨过这一下是插他的要害,他宁可折损十几年内力,也要强行反击,那样不免再次两败俱伤,甚至同归于尽。杨过知道这一点,故而只给他加了一点皮肉上的教训。至于霍都以后在某方面能力会不会有些欠缺,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这一瞬间电光石火,达尔巴等人跑到了蜂群外边,杨过救走了孙婆婆。霍都像个木偶人一般站在原地,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干涩的叫道:“师兄……救……我……!”达尔巴急忙冲过来把身子硬的像干尸般的霍都救了过去。
杨过忍住体内翻腾的内力,把吐血的孙婆婆扶了起来。玉蜂在杨过他们身边飞舞。先前霍都等人受到玉蜂攻击时,杨过运起了小龟息功收敛了全身的生机,玉蜂就当杨过是石头树木一般。现在他真气错乱,根本没有力量像适才那般封闭全身毛孔经脉,顿时被玉蜂将他叮的犹如筛子般。一股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疼痛让这个时候的杨过也忍不住喊叫了出来。
听到了杨过的惨叫,孙婆婆从怀中掏出了两瓶蜂蜜,塞到了杨过手上:“一瓶喝掉,那一瓶外敷。”杨过喝下了一瓶,问:“婆婆,还有么?”孙婆婆摇了摇头。杨过外敷的时候极为节省,留下了半瓶。
现在他们两拨人隔着蜂群在对峙。达尔巴冲杨过用藏语鬼叫了半天,杨过也是不懂。最后还是霍都稳定了伤势。先敷用了自己铁扇暗器之毒的解药,然后开口道:“小畜生,想不到我霍都长这么大,第一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还是栽在你个装疯卖傻的小畜生身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下此毒手?”
杨过站起来哈哈大笑:“霍都,我这样为难你有三个原因,第一就是我们初遇时候,你给了我两个耳光,还把我丢到了水中。有仇不报,可不是我的性格。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和你正面相抗,只好装疯卖傻在你身边伺机而动。报仇须十倍,我今日算抱了两倍了。日后记着,千万别胡乱得罪人。再碰到小乞丐小傻子之类的,须如祖宗般供奉起来。”
孙婆婆虽然虚弱无比,还大声的笑着附和。霍都怒火冲天,道:“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人给我碰到,老子一定抬手杀了,毫不留情。”
杨过冷笑起来:“留情?你什么时候对我留情了?一路上你你对我的虐待,换成一个正常健壮的成人,至少也被你弄死了十个有余。你不当杨过是人,我自然也当你是畜生。杀起畜生来,我可从不手软。可惜今天没能把你留下来。只好等到我长大后,再报答你近日予我之辱。
“至于第二点,因为你对这位婆婆和里面的龙姑姑无礼。”
“第三点么,我不告诉你,你永远都休想知道。”
孙婆婆叫道:“对,永远都不告诉他,让他干着急,到老都不明白。”
杨过笑道:“还要他能活到那个时候#蝴打伤了婆婆,杨过过几年长大了,一定要杀了他给婆婆报仇。”婆婆抚了抚杨过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今天要不是你,我大概就死了。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杨过强笑了一声,忍住没有消失完的疼痛,意气风发的说道:“婆婆,你看过儿还有一招,即使要不了霍都的小命,也会让他生不如死一段时间。”他对那边的几个人道:“我这里还有半瓶解药,你们拿去分了吧!”将玉蜂浆丢向了南陵居士等人。
孙婆婆道:“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何不自己用了?”杨过笑道:“我这是要他们狗咬狗。”他的话没有压低声音,所有人都听得见。杨过就是要他们明明知道,却不得不照着杨过的意思作——这便是所谓“阳谋”:“解药有限的很,霍都伤势太重,只够他一个人的。我建议你们不要分给霍都了。”
南陵居士接住了杨过仍过去的蜂蜜,阴声道:“小兄弟好狠毒的挑拨离间之计!我们可以每个人都少用一点,那样都能保住性命,岂不皆大欢喜?”
杨过讥笑道:“你大概忘记了,你们所有人都中了我发出的霍都的独门暗器。上面好像有毒不是?霍都的蜂毒深极,他一定会以此为要挟,独吞所有的蜂蜜,不然很难救得他自己的性命。如果他手段高,说不定从此之后你们就不是自由身了,什么都要听他的号令。”
大家都是聪明人,杨过所谋清楚的摆在那里,他们却不得不照作。那些豪杰不由得都虎视眈眈地看向了霍都。杨过忍祝韩重的痛苦坚持着不晕倒,大叫道:“霍都地解药就在他身上,杀人夺药,就在此刻,诸君还不并力向前?”
霍都同时大声用蒙古语向达尔巴吼了一句。达尔巴呼啸一声,一手抱着师弟,一手拖着黄金杵,飞快的向山下去了。那些败类豪杰见解药就要溜走了,放开腿追了上去。杨过和孙婆婆相对看了看,同时放声笑了起来。
然后杨过蜂毒和内伤一起发作,很不幸地又陷入了昏迷。隐约中他似乎总能听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琴声。这声音是如此的空旷寂寥,不带丝毫情感,却仿佛包孕了一切,带着他进入了和在黄河上的小舟中相似的境界。他浑然忘却了一切,在似睡似醒之间,恢复着千疮百孔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