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空旷的大厅里,几颗明亮的夜光石零散在四周静静地照耀着。
玛雅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她闭上眼睛。额头仍在隐隐作痛,脑海里混沌一片,浑身灼热难耐。这巳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魔镜碎片射入月牙状朱砂痣的那一天起,碎片每天都在不同的时间阶段发作。每发作一次,玛雅的灵力愈虚弱。魔镜的魔力就像毒瘤一样慢慢地,慢慢地,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巳污染了小部份的灵力。
她皱着眉头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红色,一片,一片。视线逐渐地越来越清淅。直到映入眼帘的景象是,鲜血聚集而成的血池!鲜艳的红、血腥的红、恶心的红刺激了身体的全部神经。放眼望去,一个诺大的血池在正中央,池面上正冒着血红的泡泡,池面轻轻地波动着,似乎有着什么噬兽魔兽在里面。血池的上空悬吊着不醒人事的年轻男女。
墙壁四周吊着刚断气不久的尸体。尸体也是青年男女。他们生生被割断了喉咙,脖子以下还流着暗红色的残血。手脚颓然而下,头无力的垂下,黑色的长发直泄而下遮住了大半张脸,吊在木架上。无风的屋子里,血腥的空气中,尸体上的黑发竟然无风自扬,惨白的人脸若隐若现,那紧闭双眼似乎随时可睁开瞪着你;衣襟伴随着长发飞扬,尸体吊在木十字架上吱吱作响,犹似尸体肢解的声音。这情景可媲日本的恐怖片!玛雅吓得出一身冷汗。以往见过类似鬼诡血腥的场面,可是头这遭让她感到恐怖。
手欲动弹一下却发现手足巳被绑在木十字架上。自己正处在房间里中间的高台之上的木十字架上,看来自己还是个重量级的“食物”喔。玛雅在心里自嘲道。
沉重的石门吱呀一声,走进来一个手拿魔法杖、身披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来,观这行走姿态大约是女子。女子的背后紧随着一个和她同样装着的女子,她手捧着一个白色的长颈瓶。看样子是侍女。
走在前面的女子手持着长长的魔法杖走到玛雅的面前,抬头望向吊在木架上的她,魔法杖抵住玛雅的下颚,瞪着她,极其狠厉地道:
“贱——”顿了顿,她好像想起什么,美丽的蓝眸里闪过一丝恐惧,口气有些软下来,道:
“玛雅!该死的女人!今晚我要好好地折磨你。把你带给我的痛苦加倍偿还你!”说罢魔法杖狠狠地敲击着她的心口之处。再收回。
哎哟,好痛。玛雅隐忍着没有痛叫出声。她的声音好熟悉,好像一个人?
玛雅稳住恐慌的心神,自若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哼,我嘛。是你的仇人!仇人抓你,你说还需要原因吗?”
说罢她一阵尖笑。
这双美丽的蓝眸,妖娆妩媚。她是,她是海伦!
半响,玛雅不可置信地道:
“难道你,你是海伦?”
“真聪明。有个强劲聪明的敌人也不错!”
海伦假惺惺地轻笑地道。
“好像我和水神宫大祭司大人你无过结吧?何时我们巳是敌人了?”玛雅明知故问。
“这个要问你!瞧你那妖媚样把我们的陛下迷得神魂颥倒,入宫不过几个月就立你为王妃。你是妖姬,你是我们帝国的祸星,我这是为我们雅曼格兰帝国除害!”
贱女人,一入宫即夺走了王的爱。毁了我的希望!海伦在心里恨恨地道。
一番话说得多么理直气壮,试图掩盖冲天的妒忌之心,阴险的诡计。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现在不是呈一时口舌的时候。玛雅控制住骂人的冲动,环顾着满屋的血腥情景,意有所指的道:
“就因为这个让你大费周章把我抓过来,顺便还掳来这么多的陪葬者?!”
“哼,也算是你的陪葬者。你看有这么多人陪你,黄泉路上不孤单了吧!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礼物!怎么样不错吧。”
任谁也不会忘记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就因为那个蓝玉镯引起的迷惑之夜差点要了许多人的性命。这次,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玛雅望着吊在血池上空的昏迷不醒人事的年轻男女,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复开始时的温和,冷冰冰地道:
“谢谢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你怎样伤害我,不要紧。但是请你不要伤害这些无辜的人们!快放了他们!难道你不怕陛下追查出来将你施于酷刑吗?如果你将他们放了,我可以替你求情请陛下对你从轻发落。”
“陛下绝不会追查到这里来。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那么‘善良’地为他人着想啊。真让我感动啊!可惜恕我不能答应你的遗愿,因为留着他们还有用处。”
说罢,海伦一阵尖笑。笑罢,紧接着她阴沉沉瞪着玛雅道:
“这张脸长得真是完美无瑕啊。”魔法杖随着声调在玛雅的脸上上下游动着“我应该从哪里割起呢?是先从这里开始——还是那里——”
高台之上的玛雅此时巳惊出一身冷汗。割,割脸皮!!!
这蛇蝎女人可是什么都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