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关憧逸一下怔住。商隐谦微微一笑,说:“连路径尚未弄清楚,更别说叠城里的情况了,殿下如此急于行军,不是冒险吗?”
诸容也说:“皇叔,我们此行是增援侯恒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叛军剿灭,再回过头来,对付这些山贼草寇,也不为迟。”
关憧逸自知理亏,但是已经势成骑虎,自己的命令下去了,海口也夸下了,哪能现在改变,况且他在心里确是不怕那虎头山上的强盗的。顿了顿,关憧逸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三万禁军若是惧于一伙强盗山贼,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千岩这时想笑。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只能听。但是感觉这个关憧逸实在难成气候,如此狂妄自大和操之过急,终有一天会失足。但是千岩脑海中又闪过当初天机密使临死前说的话。当时他提到“十皇子”是什么意思?当时千岩觉得这十皇子与南疆叛乱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可能这背后还隐藏着惊天阴谋,现在看来,这十皇子也不过尔尔,难道在他这面具下面,还藏着一副面孔?而他到底与叛乱有什么内在关系?
商隐谦眼看关憧逸坚持已见,只能无奈一笑,说:“看来殿下是非去不可了。”
“当然。行军打仗,哪有儿戏可言?”
“既然殿下非去不可。那么可否听本帅一言?”
“元帅请讲。”关憧逸看到商隐谦妥协,大为宽慰。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希望殿下能绕虎头山而行。虽然这样要多出一半的路程,但是一路无事,顺利抵达叠城。皇孙殿下的五千铁骑也会紧随其后,慢一天抵达。”
关憧逸摇头,说:“救人如救火,更何况救兵?那可是千千万万条命。尽早抵达,尽早解去叛军对侯将军的包围。若是慢上一时半刻,可能只起到收尸作用,而不是增援了。所以,本王坚持走虎头山之道。山贼不现形就好,若稍有动作,本王必定挥军将他们连人带窝一并铲平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也是在情在理,又斗气昂扬,在场其他人都有些心动了。
商隐谦问:“殿下真的要;固执己见?”
关憧逸道:“本王只是坚持己见。”
商隐谦微微抬头,越过众人头顶,看着远处的大山,突然一笑,说:“那本帅就祝殿下马到功成,旗开得胜。”
关憧逸一脸志得意满,说:“谢元帅许可。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在叠城恭候元帅的大军。”
随后,关憧逸便领着三万禁军打着他的“威远”旗号,往虎头山方向而去。临走时,孤立介伤看着千岩,有些无奈,千岩表示同情地一笑。三万禁军这一走,山下就剩下五千黑甲精骑,显得相当的冷清和孤单。
看着大队人马渐离渐远,商隐谦脸上的笑渐渐消失,最后归于平静。刚进雾月省,关憧逸就来个下马威,作为大元帅的商隐谦不得不窝心,只是不想表露,或者说,表露了也没用。自己这个大元帅本来就是虚的,反正自己也尽职尽责劝阻了,若关憧逸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在自己职责之内。
回到府衙,大家各顾各地休息了。千岩看商隐谦脸无表情,知道此时也不适宜谈话,所以回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路以来千岩虽然不见得累,但是实际上也是在透支精力,现在一躺下竟睡得天昏地暗。此时他倒不觉得自己是诸容的保镖侍卫,反而觉得更像随军旅行的。
戌牌时份,府衙准备宴席招待众将。千岩起床,洗濑完毕,房门被推开,商隐谦走了进来。
商隐谦穿的依然是便装,看上去犹如一个普通老百姓,鹤发童颜。他的眼睛很平淡,没有一般将帅那种凌厉之光,完全是儒将之风。
千岩又惊又喜,说了“元帅”二字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商隐谦坐下来,示意千岩与他对座。千岩起初推搪,商隐谦笑道:“行军打仗,不像在朝论政,一切礼仪都不成礼仪,更何况我们又不陌生了,坐吧。”
千岩这才坐了下来。商隐谦此时却不发一言,眉头皱起,千岩问:“先生还为十皇子的事生气?”
商隐谦一笑,说:“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无奈而已。”
千岩道:“其实先生本不该出山的,出山之后,又无统兵之权,受这些鸟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出山么?”商隐谦很认真地问。
千岩摇头。
“我本是雾月省人氏。生于斯长于斯。我对雾月省有着很深的了解。这里的人谦和温顺,一千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梦荒迁居至此,一直诚诚恳恳,一千多年来,这里没有发生过一次叛乱。洞天大陆每隔数年就会有一次叛乱,或大或小,遍及全国各地,但雾月省是唯一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乱的地方。这里的人面对的是高山薄雾,鲜少出入外地,所以这里有着外界所没有的那种安定和详和。这次叛乱来得蹊跷……”
“先生怀疑叛乱是假的?”千岩问。
商隐谦摇头,说:“事情闹那么大了。假倒不可能假,只是这其中一定有着我们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