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谦其人,还是当时的颂帝和隋亲为了迷惑人们而故意捏造的精神英雄。
舞帝是二十五年前才继位的,当时商隐谦早已隐退多年,两者应该是不认识才对,今日舞帝居然把商隐谦请了出山,而且看淡红尘的商隐谦居然会答应舞帝而再度面世,这其中有许多迷团让文武百官想不明白。
商隐谦骑着那匹银角马,缓缓向着点将台过来。他现在也穿了盔甲,只是透过头盔可以看到他白了的头发和胡子,还有那纵横交错的皱纹。虽然努力挺直腰板,但是往日大家想象中的那个神采奕奕慑人心魄的名将商隐谦,已经不复存在了。
来到点将台下,商隐谦下马,走上点将台。这可谓万众属目,众人眼光复杂,百感交集。
“臣商隐谦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商隐谦跪于舞帝面前。
舞帝笑容可掬,急急从龙椅上奔下来,亲自扶起商隐谦。这也是一种恩宠了,商隐谦大概之前受过的恩宠不止这些,所以现在舞帝这举动在群臣眼中看来是可望不可及的,而商隐谦却无动于衷,只是站起,说:“谢主隆恩。”
舞帝道:“皇儿,容儿,你们快来见过拜见元帅。”
皇孙诸容第一个上前,单膝跪倒,毕恭毕敬地向商隐谦行礼,商隐谦急忙过去,把他扶起,淡笑道:“皇孙膝下万金,下官受不起大礼。”
诸容一脸崇敬地看着商隐谦,惊喜地道:“久闻名将商隐谦之名,今天能见一面,平生之愿遂已。”
商隐谦只是叹了口气说:“老矣,老矣。”
关憧逸虽然傲慢,但是商隐谦的名头实在太响,舞帝每每谈及此人,必然肃然起敬,关憧逸也急忙上前行礼,不敢怠慢。
舞帝又上了龙椅上面,认真地说:“皇儿,孙儿,朕封你们为大将军。但是均受元帅管制,所以,一切以商老将军的号令为主。你们不得越之而行。知道吗?”
关憧逸和诸容当然是唯唯是诺。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许多不妥之处。
首先是商隐谦年事已高,退隐了数十年,大家不禁怀疑他现在是否还能上战场杀敌?再者,舞帝只是封了他一个元帅,元帅大多只须发号施令而已,上阵杀敌可以交给旗下众将。舞帝这么做,显然不是真心要起用商隐谦,只是想他能在十皇子和皇孙之间起到调和矛盾的作用。现在看商隐谦出来,身后并无一兵一卒,三万禁军归十皇子旗下,五千黑甲精骑是皇孙诸容带领的,那么商隐谦这个“平南大元帅”就是有名无实了。到时如果皇子皇孙两人的意见与商隐谦发生冲突,那么他们大可以不顾商隐谦这个“大元帅”而拂袖而去。
千岩看到皇子皇孙两人进场时,身后都前呼后拥,唯独商隐谦出场,单人匹马,倍感孤独,联想到种种,突然觉得商隐谦有些可悲,替他不值。千岩也久闻商隐谦的大名,他与夜入无都是千岩的偶像之一,今天见到偶像,却高兴不起来。
商隐谦此时脸色泰然,似乎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包括自己这个平南大元帅。之后舞帝宣布明天辰时大军起程,而后退朝,登御驾而去。
商隐谦此时却忙于与众大臣寒暄,首先是尚亲王,两人似乎是故友,聊得特别起劲,千岩是第一次看到尚亲王与人说这么多话,而且神采飞扬,显然是过去的往事让他兴奋不已。
与商隐谦寒暄的大多是老臣,要么和商隐谦是朋友关系,要么是见过数面。三十年前霜晏与孤立成昔都还只是小官,对当时是名将的商隐谦只有高山仰止的份,现在都在旁边候着,等机会与商隐谦攀谈,其实他们看待商隐谦,大多是出于崇敬之意,无巴结之心,所有文武大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纯净”。
而商隐谦面对众大臣的恭唯褒奖,却是一脸宠辱不惊,只是应付式地淡笑。千岩不禁想起那天在天门口他与自己说的话,当时他给千岩的印象就是一个看破世事的人,现在看来,或者他真的视功名如云烟了,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出山。
看到商隐谦忙于应酬众臣,千岩料想也轮不到自己,况且明天大军就要出征了,自己大把机会与商隐谦共处,于是告别了霜晏和诸容,独自离开了禁军校场。
校场之处,刘四和容克劲领着卫队在等着。千岩上了马,一路返回霜府。
路上,想起商隐谦,千岩不胜慨叹,问:“刘四,你听说过商隐谦吧?”
刘四笑了,说:“少爷这不是拿小的开玩笑吗?谁不知道商隐谦。当年属下进西府军校,就是冲着他老人家的名头去的,可惜他深居简出,在军校我也没见过他几面。”
“哦?”千岩问,“商隐谦在你想象中应该是怎么样的?”
刘四还没答,容克劲就一本正经地说:“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一代名将。”
千岩一笑,说:“有些过了吧。”
千岩告诉他们,商隐谦是这次出征的大元帅,容克劲和刘四激动得几近疯狂。
“少爷。我们这次能随你去吗?”刘四兴奋地说。
千岩苦笑,说:“我此次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