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去的不是平叛,而是刀山火海似的,他虽然能感受到霜晏这份发自内心的关怀,但又觉得他有关些大题小作,有没有这么严重?自己一路走来,迎风破浪,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刚转出一条大街,前面的小街上,突然人声嘈杂,马嘶人喊,一队禁军从他们面前飞驰而过,气急败坏如丧家之犬,为首的正是禁军统领方夺刑,眼下他带领的这队人马至少有两三百人之多,一路扬起漫天尘沙,小街上的行人虽然不多,但也被这队急急而过的禁军弄得鸡飞狗走。
方夺刑显然是显得非常着急,从霜家的卫队面前经过时,双方相距一定的距离,方夺刑根本不留意侧边走来的一队人马。倒是千岩与霜晏注意到了方夺刑,奇怪这方夺刑今天领着这些禁军狂奔疾走,居然没有穿着禁军统领特定的制服,只是穿着便装,但是因为他是独眼的,特别好认,是以千岩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时霜晏一举手,示意尾随的霜家侍卫队停下,让那些禁军从前面大路上飞驰而过,直至过尽,才下令继续前行。
千岩看到这些禁军急匆匆地狂奔,眼前浮现当初禁军巡勇对峙事件,望着霜晏,担心地问:“怎么了?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霜晏倒是一脸平静,说:“看他们走这么急,当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什么事都不关我们事。”
这时一阵风将大路的一张纸吹了过来,刚到飞扬到刘四身边,刘四顺手抄过来,一看,不禁乐了,将那张纸递给千岩,道:“少爷,你看。真有意思!”
千岩接过那纸,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人物画,画的是一个裸体的男子,因为不穿衣服,这男子正慌乱地伸手遮住自己下面的重点部位。千岩马上就认出了这画中的人是方夺刑,因为画中男子是独眼的,脸面表情滑稽可笑。而纸的两边则提了一副对朕,上书:
赤条条皇城裸男方夺刑
光溜溜禁军统领独眼龙
横批:制服失窃
千岩看了这对朕再看看画中滑稽的裸男,然后朕想到刚才方夺刑只穿着便装而不穿统领制服,不禁开怀大笑。霜晏觉得奇怪,拿过那纸一看,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
“少爷你看,前面还好多啊?”刘四指着前面的大路,兴冲冲地说。
原来整条大路上都洒满了这种宣传画,大路的远处一直到千百万岩他们脚下,然后伸向更远的地方,遍地皆是。这时路上的行人都纷纷捡起那些纸张,识字的看图看字,不识字的看图,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大笑,顿时满街笑声。
刘四愕然道:“谁有这般胆量啊,居然敢拔老虎须?”
千岩笑道:“我倒是有兴趣知道,到底方夺刑得罪的是谁,居然被这般戏弄。堂堂禁军统领制服被盗,还搞得满城皆知,这次丢脸可丢大了。”
这时远处又开来一队禁兵,这下来的也有五十来人,都是步兵,气势汹汹,不住地喝骂路上的行人,同时忙不迭地拾起地上的那些“宣传画”,撕得粉碎。路上的行人都不敢招惹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纸张,四散奔走,这几十禁军一路走来,一路毁灭证据,气焰嚣张,但是当他们看到前面来的一队人马居然是左相霜晏时,顿时蔫了,自知得罪不起,忙不迭抄其他路走了。
刘四身边的容克劲笑道:“大家都看了,他们才来收拾残局,真好笑。不出一天,这丑闻还不传遍整个皇城。”
这时前面走来两个巡勇,看到霜晏一行,马上下马行礼,霜晏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走,千岩却是好奇,拉着他们,指着地上的纸,问:“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巡勇笑着说:“听说是有个小偷独闯禁军大本营,趁方夺刑更衣时,偷走了他的几套统领制服,还用袖箭伤了他的小妾,之后就逃走了,这不,显然是事先准备周密的,一边逃一边扔下这些画纸,方夺刑就领着几百人苦苦追去了。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禁军大本营被一个小偷来去自如,贻笑大方啊!”
另一个巡勇补充道:“小的还听说那小偷是个女的,一个女娃有这本事,还真了不起啊!”
千岩初时也随着刘四容克劲他们开怀而笑,但是片刻之后,整个人马上定住,脑中迅速闪过一道亮光:袖箭?女小偷?
这好像是……
纤纤公主!
千岩瞳孔猛然放大。想起赏灯之夜那晚,自己出面干涉禁军骚扰路苍山铁匠铺一种,当时方夺刑甚时嚣张,宣称自己“不认得公主”,当时就气得纤纤公主一脸紫色。看来今天是她有意对方夺刑实施的报复啊。看这些古灵精怪的劲弄人法儿,也只有纤纤公主才能想得出来。
这时千岩忍不住回头看向刚才方夺刑他们追去的方向,方夺刑统领的可是三百来人啊,这么多人追杀纤纤公主,她能否安然脱身啊?千岩一下子担心起来,纤纤公主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屡屡现身帮助自己,现在她出事了,千岩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了。
但又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以霜晏的精明,一定会怀疑。千岩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让那两个巡勇走了,然后继续与霜晏走了一段路,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