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禁军往相府方向而来。
霜晏一时未明白其中原因,但是几十年的宦海生涯让他有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警觉,一听到这消息就料到有事要发生,马上写了手谕交给副管家霜仁,让他拿着这手谕去见巡勇大都统妄巴,一旦有事发生,马上调动皇京八万巡勇前来救援。
霜仁知道情况危急,迅速骑了马就奔出相府,可是刚出相府,前头就飞来一支利箭,那箭仿佛长了眼睛又像生了翅膀,快如流星又准确无比,“着”的一声,穿透霜仁胸膛,从背后飞出来,带出一阵鲜红色的血花,那箭掉以地上已经成了红色。
霜仁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已经倒地身亡,手里还攥着霜晏写的手谕。
这时天门口那边开来一队禁军,个个盔甲鲜明带刀佩剑,而且是清一色骑兵,大概三千人左右,这队人马跑起来带起漫天灰尘,天门口本是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此时这队人马气势汹汹地飙来,整条大街都乱了套,鸡飞狗走,人们争先恐后地逃跑,有的跑不及的摔倒在地,那支铁骑也不理你死活,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人的身上踏过去,登时长街上人们狂奔疾走惊声尖叫,倒地被踩死的人至少有好几十,场面煞是混乱而又血腥。
这支军队为首的是一个虬髯大汉,横眉怒目,铜盔铁甲,看上去非常凶悍。他手中拿着一把比普通弓箭大一部的大弓,刚才射死霜仁的人,无疑就是他了。也只有他手中那弓箭才有这等威力。
霜仁一死,那马受惊之下仰天长嘶,往相府门口飞跑回去。
领着军队飞驰过来的虬髯大汉再次弯弓搭箭,在坐骑飞奔之中,瞄准霜仁那匹马,一松弦,那箭又是“着”地飞射出去,快得让人听到它划破空气的“唧唧”之声,那匹马刚奔回到相府门口,还没进去,背后就捱了一箭,那箭仿佛一把锥子,从马背上直钻进去,长长的一支箭最后只剩下箭羽留在外面,那匹马哪里受得了,偌大的身体轰拢氦倒于相府大门前,口吐口沫,不断抽搐,片刻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霜府看门的几个家丁这时都吓傻了,有两索性撒丫子就跑进府内。
虬髯大汉来到相府门口十丈外停下,一挥手,那三千铁骑马上列成整齐队伍,背后飞扬的沙尘也渐渐落定,在迷漫沙土之中,高高竖起一面“孤立”大旗。
虬髯大汉大汉喝道:“霜府里的人都听着,从现在起,不管是从里面走出来还是从外面走进去的,死路一条——杀无赦!识相的好好呆着里面别乱动!”
看门的四个家丁吓得脸如土色,立刻关上两扇大门。
这时已经有人把外面的情况禀报了霜晏,霜晏拍案而起,领着府里的卫队就要出去,丞相夫人马上冲上来劝道:“老爷,你不能出去啊!外面……”
“外面怎么了?”霜晏道,“我也上过战场出生入死过!难不成他让我不出去我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吗?我非得出去会会他们!”
霜晏领着两百侍卫匆匆奔出内府,来到外府时看到府门紧闭,几个家人被外面的虎狼之师吓得慌手乱脚,站在门口惶恐不安。霜晏一来到便大声喝道:“狗奴才,没用的东西!开门!”
一个家丁道:“可是老爷……”
“开门!”
“是。”家丁们急忙把门打开,霜晏带着身后的卫队直冲出门。
这时对面的虬髯大汉看到霜晏出来,也有点惊异,大声道:“霜晏,你还敢出来?”
霜晏道:“这是丞相夫,老夫的地盘,老夫要去哪就去哪!几个狗拦着门口算什么,老夫专门打狗的!打了狗再打狗主人!”
“怕你被狗咬啊,霜晏!”虬髯大汉“义正辞严”,道,“你纵容儿子霜少游为非作歹,滥杀无辜!”
霜晏大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孤立成昔也算是费尽苦心了!奂衍泰,你身为禁军统领,贪无法纪,领着禁军包围丞相府,这无异于造反,可是诛几族的罪!”
“你错了,”奂衍泰道,“你死了,我就会是建功者,到时你躺在棺材里,我在皇宫受赏!”
这是相府的的四周又涌来大批禁军,有骑兵有步兵,一堆接一堆,好像蚂蚁似的,不出一会,丞相府方圆几里全是禁军,约摸有五六万人,大街小巷被军队堵得密不透风,连只蚊字也飞出进来。
天空此时乌云急卷,仿佛收到信号似的,所有乌云向一处集,顿时天昏地暗,闷雷滚滚。这样的天气再衬托着丞相府周围的气氛,让人又压抑又惶恐。
这时又有一队人马过来,是清一色的银白铁甲骑兵,这队银色人流一过来,马上令在场的其他队伍不敢吱声,那是孤立成昔的么人卫队,以前他只对外称是五百人,而且出行最多只带三百,现在看来那密密麻麻的铁甲骑兵到少不下两千,没想到他暗中隐藏着这么惊人的实力,看来他今天是势在必得了,如果今天不把霜晏彻底除去,那么他随时都可能被背上意图谋反的死罪,不过只要霜晏一死,那么他就是只手遮天了,到大可以不把皇帝放眼里,架空皇权。
奂衍泰看到银白色的铁甲骑兵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