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哪里能在原地站得住呢?
只见他手里攥着琴心的衣裳,在花谷中奔跑,这片花谷极大而广,实是一片花原,只因其二面环山,地势较低,因此瞧上去倒像是一个山谷。
聂风跑着跑着,不知因何忽然一头栽倒在地,恍惚中来到一间木屋边,不知因何炮燥难当,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将外衣脱去,想要到木屋里找杯水喝,但这木屋前藤牵枝绕,满栽鲜花,聂风又不想踩到花,不小心被藤蔓将中衣划破,他索性将中衣也脱了,赤裸着上身走进了木屋。
木屋内隐隐有琵琶低语,似吟似诉,似有无限心事,百转千回。聂风此刻思绪混沌,也没有想到自己没穿衣裳,很是不雅,就这样走进去了。
“姐姐,你看谁来了?”一个极美貌的红衣女子走上来拉着聂风,走到另一个女子跟前,那女子正抱着琵琶倚窗而坐,手并不停歇,悠悠叹息一声说道:“总不会是他。”
“不是他,却又是谁?”女子咯咯笑道。
“小蹄子,又骗我。”女子歇了手,却没有回头。
“姐姐,你回头看啊?”那拉着聂风的女子嗔怪道。
那女子回过头来,眉间忧愁一化而去,接着一朵红晕飞上面颊:“聂公子怎么没穿衣裳?”
“我……”聂风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刚才被树藤划破了,姑娘可否给我一杯水喝?”
“这里没水。”红衣女子说道,“不过姐姐嘴上的胭脂可以解渴。”红衣女子娇笑着说,暧昧地看了聂风一眼,说:“姐姐可不要辜负我一番心意……”
“你胆子也太大了,今天虞姐姐也在这里。”女子放下琵琶说道。
“所以才要你不要辜负我的心嘛。”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黄粱一梦,我们仍旧是两世为人。”女子退回窗边,侧着脸望向窗外。
“姐姐,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不要想这么多了,即使是黄粱一梦,也比你日夜常思没有止境的好。”
聂风听了半天,不甚明白,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那女子又幽幽叹了一声:“妹妹,你瞧,每一次他都会问我是谁,这样我即是见了他,又有什么意思?”
“你这个猪脑袋,你怎么一点不长记性?我姐姐可是一代名伶,白居易还特意为她写过《琵琶行》!好啦,我先走了。”红衣女子朝琵琶女眨了眨眼睛,话音未落,人已飘然出屋。
“公子,你当真不记得我么?”琵琶女走上前来,仰着眉睫看聂风的脸。
聂风此时心意迷乱,只觉得口渴难禁,于是问道:“你唇上的胭脂真的可以解渴么?”
琵琶女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放在聂风腰际,轻轻扬起下巴,鲜润欲滴的嘴唇呈现在聂风的面前。
聂风伸出手抱住琵琶女,刚想低头,忽然有个素衣少女的影象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聂风心中仿佛有一道清泉流过,口也不那么渴了,他放开琵琶女,说道:“姑娘,我不渴了。”
琵琶女闻言睁开眼睛,眼中透出奇怪,“就算不渴,你难道不愿亲我么?”
聂风脸一红,又将琵琶女抱住,刚想吻她,那素衣少女的影象又出现在他眼前,只是看不清她的样貌,也不知她是谁。聂风茫然放开琵琶女,仿佛那容颜模糊的少女比眼前的丽人更让他神往,“她……她在哪里……”
“哪个她?”
“一个白衣姑娘……”
琵琶女神情一黯,放开抱住聂风腰际的手,“聂公子有了心上人么?”
聂风茫然,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仿佛费力地思索着那白衣姑娘是谁。
琵琶女复回窗边,拿起琵琶,轻拢慢捻,那曲调幽幽怨怨,到最后声似冰泉,不几句丝弦凝绝而曲声渐歇。“聂公子,你出了木屋,走到花原中央,就能想起她了。”
“姑娘,谢谢……”聂风抬脚要走。
琵琶女看他要走了,又叫祝蝴,三步作两步到他面前,双目含泪,抬着脸看着他,沉默半晌说道:“公子,珍重。”
聂风看着她,不知何以,仿佛心中有一种熟稔,仿佛当真见过许多次,此刻要走,心中仿佛有些不舍,他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姑娘,你也珍重。”
聂风出了木屋,往花原中央走去,不等他走出多远,花原上忽然来了许多红衣女子,唧唧喳喳说着:“姐妹们快来,快来!云霞宫仙子来了!”
聂风望去,只见那许多人中有一个身穿轻纱长裙,头戴山花的清丽女子,聂风看着眼熟,却想不起她是谁。
聂风正思索间,那女子早已看见了他,走上前来,笑道:“你怎么也在这里?还没穿衣服?”
众人的目光落在聂风身上,美人谷中全是女子,鲜有男子出没,因此众人都唧唧喳喳议论不休。“是谁摄了这男子的生魂到这里?今天虞姐姐在,胆子也真大。”
聂风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觉羞愧,转过身要离开。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