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这倒便宜了我,只怕王爷却不喜欢,王爷是驰骋沙场的人,不如我为他跳段剑舞,可好?”
“若是舞剑,倒不如舞扇,这样没有兵器的戾气,你说呢?”
“嗯,说的很是。只是要烦劳你买两把扇子来。”
“从前家父姬妾之中,有一人善舞,父亲为她置备了各式扇子,若是从前,只怕你要什么都拿得出来,只是现在,看样子只能到市上去淘选一番了。”韩西的神情略显黯然。
琴心经过这些天已经知道了韩西的身世,安慰他几句,韩西一笑:“你不必挂怀,我没什么,我去买扇子了,一会儿咱们找个僻静地方,你练练看。”
半个时辰后,韩西果然买来了扇子,只是拿在手里只觉得这扇子粗糙蠢笨,和自己家里那些扇子比起来实有云泥之别,不知道琴心是否会用得习惯。
回来时聂风已经来了,正缠着琴心说话,见韩西拿了两把扇子,问是作什么用的,韩西告诉他后,他埋怨道:“也不早告诉我去,我那里什么没有?我现在就去拿来,岂不比市售的要好?”
说罢回头就走,片刻拿了两柄烟色扇子来,琴心接过一看,那扇子通身银骨,外覆烟罗,挥动时有如云霞在手,煞是可爱。于是笑着问道:“你怎么有这些?”
聂风脸一红,当下要把扇子取回:“我……这扇子不好……我再给你准备一把吧。”其实这是当初他为一个男宠备的,原本他没想到这许多所以拿来了,如今一想,觉得这样一把扇子拿来琴心手上,岂不是冒犯了她?所以伸手又要去拿回来。
琴心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说:“怎么不好?”
聂风对着别人就是一车理由也说得出,但惟独对着琴心却编不出半条理由欺骗她,只支吾着不肯说。
“要是不方便就拿我买来的也是一样,能者不拘于物么。”韩西笑道。
“倒没什么不方便,只是这扇子配不上琴心……”聂风吞吞吐吐地说。
琴心好笑道:“这一把扇子,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拿来吧。”说着顺势一夺,扇子就到了她手里:“咱们找个地方我跳给你们看吧,在这儿给王爷瞧见可就不新鲜了。”
“在我家西南郊十里外有一片极大的花谷,咱们去那儿吧,既漂亮又没人打扰。”
“你忘了琴心不能受寒气么?怎么能去那里?我看还是在屋里跳跳就行了。”韩西提醒道。
聂风往自己额上拍了一巴掌,“瞧我该死,倒忘了这层。好,就在琴心的屋子里吧。”
这边聂府正欢天喜地地筹办着聂王爷的六十寿辰,除了聂王爷,却谁也不知皇宫里早已风起云涌。
早在那日路遭伏击,聂王爷就知道聂家这次只怕是有大难,因为那群伏击的人中,有一张脸他曾在五年前皇上跟前见过。
聂王爷知道皇上虽然收了自己的兵权但一直以来仍旧颇为忌讳自己,因此皇上视自己为眼中沙肉中刺,但是又怕明着杀了自己会让自己那些出生入死的老部下跳起来,只能暗杀,这次他是找准了聂陆两家失和而下手,如果得手,罪名就轻轻落在陆家,谁也不会怪到皇帝头上。聂王爷心叹,这样的计谋,也实只有赵匡胤这样的人想得出。因此那日在路边,聂王爷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聂王爷心知他寿辰之时来的人中难免鱼龙混杂,况且这次他竟连这样的毒都能使出来,可见身边是有高人指点,到时候须得千万分小心,但却又不忍告诉自己的老妻让她再担惊受怕。
不过足令聂王爷庆幸的是,此次家中来了两位高人:琴心虽然抱病,但所幸的是五日之后,身体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她那天不曾出手就已经将那些杀手弄得手足无力,实是不可小觑。而那个鹤白,就更是不知底里,他的修为实是非自己所能测度。想到这里,聂王爷又松了口气。
聂王府寿宴前夕,吃饭时聂王爷特意敬酒给鹤白、韩西、以及琴心三人,说:“明日寿宴,来人众多,之中只怕还少不了不请自来之辈,到时难免照顾不周,三位是我家上宾,对老朽有救命之恩,我先在此拜谢,若不是你们,明日的寿宴可是做不成的。”
席散,鹤白叫住琴心:“这两天身体好些了?”
“像是全好了。”
鹤白瞧了瞧琴心,点了点头,“嗯,是好了。明天你们三个,都要各自小心着,王府只怕会有不速之客。”鹤白说完也不解释,独自走了。
留下三人在那里讨论会是那不速之客的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