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心中怅惘无限,正发狠想要将脚下的落花踩踏成泥,却忽然想到刚才那少女坐在花林中满身落花,脚即刻收住了,仿佛踩了这花,就是对她的不敬。他施展轻功如蜻蜓点水般走出花林,回望花林深处如烟似雪,站着凝望许久,方才思量道:
既然她在此处,我明日一早再来寻她。现在要紧的是赶回京都,让父亲替我退了婚!
他思量完毕,飞身出了林子,疾步跑到嵩山脚下官道上的驿站,要了一匹马,飞奔往东京去了。
聂风的马一到京城,就有人在楼上叫道:“风哥!你总算回来了!”聂风一听,乃是旧日相好,名唤云琳者。聂风见他自二楼飞身而下,只得将马勒住:“久阔!”
云琳见他神色有异,全无往昔亲密,心中咯噔一下,一张俊俏的面孔顿时忧伤起来:“你这些日子不在,可不知人家有多思念你么?”他走上前去,替聂风理了理衣领,聂风倒也没有避让,温柔一笑道:“你可知我就要结婚了?”
“怎会不知?与陆丞相的女儿。”云琳眼中,闪过几分幽怨。
聂风一笑,“从此往后,不能再像往日那般照看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难处尽可以找我。”
“你回来后,好象变了个人。”
聂风点头:“我遇到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子,从今往后,可要痛改前非了。”
云琳愕愕然张着嘴看着聂风,接着又不无憎恶地说:“你往日最厌女子,怎么今日变了?”
聂风笑道:“我过去是不曾见过真正的女人,如今我算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如此佳人……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要赶着回家有事儿,回头再来找你。”说着翻身上马,挥手往家去了。
“小王爷回来了!小王爷回来了!”聂王府的管家聂福一见是聂风,忙不迭往里通报。
聂王爷听闻通报,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神色严峻站在大厅里等着聂风。聂夫人则从花厅赶出来,欲去迎他。聂风不等母亲踏出门槛,早一大步跨了进来,叫道:“娘!”
聂夫人双眼含泪,一把上前搂住儿子,轻轻捶了他几下,埋怨道:“你这冤家!到哪里去怎么也不跟爹爹妈妈说一声?”
“娘,孩儿知错了。”聂风笑着挽着母亲走到正堂。
“爹,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聂王爷背手而立,侧着身子冷笑。
聂风不吭声,他没有认错的打算。
“好啦,儿子回来就算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
“都是你惯得他无法无天,他要是再不回来,我怎么向皇上和陆家交代?”聂王爷斥道。
聂夫人往前挽住聂王爷的臂,伺候他坐在椅上,笑吟吟说道:“老爷,过些日子再训不迟,眼下先忙正事要紧。”
聂夫人话音未落,聂风却高声说道:“爹,娘,我不能和陆家小姐结婚。”他说得斩钉截铁,叫王爷和夫人都大大吃了一惊。聂王爷立时站起,走到他面前呵斥道:“混帐东西!你说什么?!”
“我有了心爱的人。”聂风坦白说道。
“看看!看看!”聂王爷怒气冲天,瞪了聂夫人一眼,又指着聂风的鼻尖骂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聂夫人问道,“为什么好端端地又不肯结婚了?”
聂风俊脸一红,略低下头去,说道:“我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
聂王爷听他这一说更是吃惊不小,他素日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有断袖之癖,最是厌恶女子,怎么忽然爱起女子来了?断然是个借口,也不知道又是在外结识了什么男人,当下怒斥:“你在外勾搭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就够了!现在怎么胆敢说出不结婚这三个字?!你这是抗旨!”
“老爷,你现在又说这些干什么?”聂夫人怪道,示意下人都下去,又转向聂风,软语问道:“风儿,咱们不是说好的,只管跟陆家小姐结婚,婚后只要待陆家小姐好些,其余你要怎样还是怎样,爹娘不会禁着你。”
“娘,过去是孩儿错了,但今日孩儿幡然醒悟,决意要痛改前非。孩儿确实是爱上了一个女子。”
“哦?你倒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姑娘?”聂夫人看聂风神情果然比往常不同,心下倒是奇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自己这个牛心左性儿的活宝儿子改了心思?
“这个……我却不知,只是今日清晨在嵩山脚下邂逅,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聂风说到这里,神色中现出略有所思的样子。
“一面之缘就能爱上这个女子,想必是天仙下凡……”聂夫人微笑道。
“你听他胡扯#蝴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女子?!”聂王爷怒道。
“爹,孩儿虽然行为有失检点,但从来说话却是没有半句虚言的。爹难道不信我么?”
“老虎改吃素,你信么?”聂王爷嘿嘿冷笑,反问道。
聂风听他爹跟他蛮缠,哭笑不得:“爹,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不能与陆家小姐结婚,我要娶那位女子。”
“我看是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