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你醒醒!”冯承誉双手被反捆在石柱上,只有伸出脚踢了几下吴言,吴言这才睁开眼睛,茫然看了看周围,只见四周黑黑沉沉,只有几支火烛散发着幽微的火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吴言刚想动弹,才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绑在石柱上,侧脸看向冯承誉也一样,粗糙的藤条勒得身上生疼。
“这……咳咳……”吴言一说话,就剧烈得咳嗽起来,半天止不住,整张脸涨得通红,冯承誉想要替他拍拍背却无奈伸不出手,于是大叫道:“妖怪!出来!好歹给口水喝啊?”“喝啊……喝啊……啊”他大吼一声,结果送水的妖怪没叫来,惹来一串回声。
吴言好容易止住咳嗽,哑着嗓子说:“好了,没事儿。这什么地方?”
“谁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咱们俩被绑这儿,你怎么样?看样子血液已经正常循环了。”冯承誉的手指上牢牢缠着系着舍利的红绳,舍利在,他仿佛就有一种安宁的力量。
“嗯,大恩不言谢。”吴言微笑道,“这妖怪预备把我们怎么处置?”
“管它呢,反正要来的躲不了,咱们就耗着吧,看是咱们的命大,还是他的妖法高。吴言,我现在告诉你六字真言,你在紧急的时候就在心中默念,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会帮你化险为夷的。”冯承誉传授完毕,又说:“看这妖精也够寒碜的,怎么搞这破地方住着?”
“电视里妖怪不是都住这种地方么。”
冯承誉哈哈笑道:“那是人编的,谁知道还真有这样的妖怪!要我是个妖怪,就算不弄成个皇宫也弄座别墅,住这洞里,实在是没品!还这么脏,你看,这脚下到处都是些吃剩的兽皮兽骨,真是没开化……”
“哈哈,你还踢,也不嫌恶心?”吴言说着把个白森森的野兽头骨踢到冯承誉脚下,“这动也不能动太无聊了,咱们踢球吧?”
两个人陷于绝境,却反而不再畏惧,就在这妖精洞府,踢起了史上最强的头骨足球。
“好,好,好!好胆色。”洞外传来稀疏几下掌声,声音很快闪进洞里,“这么脏?!”
来者小心翼翼避开地上的血污秽物,一手掩鼻,一手提着长袍下摆穿梭而入。
不是别人,正是鹤白。
“你?多谢神仙总是在我们危难时刻出手搭救!”
“谁告诉你我是神仙?”鹤白避开蛛网,没好气说道。
“难道你是妖怪?”冯承誉好笑道,“你看看妖怪住的这地方!妖怪可没你这样有洁癖的。”
“好啦,走不走?”不等他们两个人,自己先掉头走了。
冯承誉和吴言被捆久了,虽然已经被鹤白施术放开却浑然不知,看他走了这才意识到树藤被解开了。
“被捆这么久,手好象还是背在后面舒服一点。”吴言笑道。
“管他手放在哪里,只要离开这鬼地方就行了。”冯承誉因为腿也被捆着的关系,走路有些不太利索。
“怎么样?还行么?”吴言问道。
“走路还行,要我再来两个大跳恐怕就不能了。”冯承誉笑答。
“你们两个人嘀咕什么?还不快点走?等妖怪回来想走就难了。”鹤白扭头说道。
“不是有英雄你在么。”冯承誉说道。
鹤白没有理他,径直往前走,这条隧道漫长潮湿,火光幽暗,时不时有几声唳叫从远处传来。
“这隧道怎么走不完哪?”冯承誉问。
“你怕啦?”吴言侧过头,微笑着看他。
“还好有你在,否则是有点怕。”冯承誉浓眉一挑,做了个怪脸。
吴言看着他的样子,哧地笑了一声:“不用装了,在这种地方你不装也够像妖怪的了。”。
鹤白听着这两个凡人唧咕不休,不觉皱了皱眉头,“快点,就到出口了。”
隧道渐渐透进天光,草木的气息慢慢掩盖了隧道中陈腐的味道,吴言和冯承誉不约而同觉得自己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在一股寒腥之中。
“我等你们很久了。”一个身穿蟒纹袍红眉赤髯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天庭突耸,两耳尖竖,一头火红的头发编成无数小辫张牙舞爪龇在头上,如一个个火红蛇信。
“我受人之托,救这两个凡人,还望卖个面子。”鹤白停下脚步,一袭白衣站在那蛇妖面前,越发衬得俊逸出尘,不染尘滓。
“本来我留着他们两人也没什么用,不过是祭一祭玉环。但你既然送上门来,我要取你头顶金血,换玉环一命。”原来他正是那日蛇面人身的妖怪。只见他目现杀机,身后早早结起一股黑气,气焰逼人。
鹤白轻蔑一笑:“你眼力倒还不错,这样杀了你倒也不算脏了我的手。”
“你既有这个能耐,咱们就比上一比,如果我取得你性命,这两个小子,对不起了,一起陪葬!”
鹤白冷哼一声,“你未免太自负了。”说时迟那时快左手挥出一道霞光将吴言和冯承誉护在其中,跃开三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