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枫叶林中,原本褐色的土地上以被火红的枫叶铺满,尹瞳银色的袍子在红火的世界里显得异常的惹眼,而她对面的籽颜仍然是衣着红衣,吸引尹瞳目光的是一架墨色古琴,那古琴样式奇特,整个琴是由九条形状各异龙的构成,琴弦竟然就是九龙的胡须,一共只有十八根。
墨色的古琴被红衣的籽颜抱在怀中,强烈的颜色对比将梓瑶奔放热情的气质发挥到极限,籽颜微微一笑,柔声道:“此琴名九龙盘古筝,此乃上古神器!”
在籽颜强大气魄下的尹瞳仍悠闲的站在枫叶树下,白皙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缓缓说道:“我这琴没有什么名气,就叫瑶琴,帝栎所制!”尹瞳拨弄了几下琴弦,发出铮铮之声,“虽说不算什么神器,可是我用的很是顺手呢!”
籽颜咯咯一笑,右手将九龙盘古筝抬起横置胸前,双脚踮起,随着她手指的舞动,一阵奇特的音符响起,那声音似娇媚的女声,娇柔声,丝丝动人,随着音声,籽颜抱着琴舞,艳红的衣袖飘摇,只见她整个人融入红叶林中,犹如火的精灵般耀眼,让围观的人移不开眼,就连泽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舞动在移动。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词/苏轼)
歌声幽出袅袅,高昂时撼动人心,低沈时缠绵婉转,欢喜时春意融融,忧伤时销魂凄然,听得十分入神,这曲调像是有生命一样,绵绵长长,仿佛永无止境,直到歌声停了,籽颜这才缓缓向尹瞳走来,她伸手点住尹瞳胸口几道穴位,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不停的喃喃着:“值得了,值得了!这下有指望了!”她拂袖将尹瞳带离此处,而泽等人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觉自己已经回到别院内,他们半刻说不出话来,连自己怎么移动脚步走到别院的也完全不知晓,只知道自己是完全的着迷。
“瞳和籽颜去百溪谷了,大概日落后回来,她叫你们不用担心!”泽冷清的声音打断了沉默,他的话音刚落,身形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若想得到我想要的,他就是我最大的障碍!”蓝天看着泽的身影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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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瞳的意识已经陷入模糊当中,她似乎一下身至林中,一下来到湖泊,那森林的芬芳,湖泊的湿润都能很清晰的看见,而当她用手去触碰时,场景又迅速的转换着,此时,在尹瞳眼中呈现的是一池的莲花,那娇艳欲滴的苞谷朵上闪耀着水珠,耳边隐约传来绵连的琴声,每一个音符都配着一朵花开,那么多种花形花意都随着音符展开,一时随风摇摆,鼻尖都泌到了香味。
这视觉、嗅觉的触动让尹瞳深深怀疑自己身至何处,这难道就是音律的最高境界,化形么?尹瞳想到尹老头子跟她讲述的武学的最高境界,反菐归真,那就是隐藏自己本身匿化于物体本身。
“没错,这就是我一生所追求的境界!可惜,他已经看不见了!”尹瞳的耳边响起了低低的叹息声,那声音若有若无,缥缈虚幻。但尹瞳还是能听出这是籽颜的声音,尹瞳四周张望着,“籽颜是你吧!你在哪里?”籽颜的声音让尹瞳原本的不安更加的恐慌了起来,籽颜的声音平淡而虚无,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叹息一般。
籽颜并没有回答尹瞳,只是响起了古筝的声音,凄凉而低宛的声音,慢慢韵开在整个空间里,凝神去听它的曲调,却听不出什么,只是萦萦绕绕的缠在四周。
“你在哪里啊,籽颜,你回答我?”尹瞳更加大声的叫唤着,籽颜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眼前的花朵摇晃的越加厉害,然后,慢慢地,眼前地花朵开始重叠,层层花丛间出现一条小路,那缥缈的声音越加清晰,似是从路的那头传来,花朵飘拂在路的四周,靠在尹瞳最近的几朵花,颜色越加鲜艳,摇晃的也越加厉害,似是在催促尹瞳往路的深处走去。
尹瞳小心的踏上这条路,落脚的地方,色泽如水般荡开又汇聚,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尹瞳便放心的走在路上,而之前的古筝声由凄凉开始转变为轻柔温婉,柔和的声音托付着尹瞳,让她紧张的心开始放松。
路的深处什么人影都没,只有那张奇特的古琴飘拂在空中,由九龙组成的墨色琴,尹瞳一看就知道它是‘九龙盘古筝’,籽颜的配琴,尹瞳摸着琴弦,喃喃着:“籽颜,你在哪里啊,为什么你舍得丢下你的琴!”如侠士所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而对琴者也是一样啊!
轻柔的叹息声再次响在尹瞳的耳边“我以无憾,在我毕生之年能奏出琴者所追求的境界,只是……他没能听到!瞳,你能去帮我寻他么,将我的配琴送到他面前就可以了!”
“美人师父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体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