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水中我立刻旋转起来,好象突然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样。我伸出双手胡乱地抓来抓去,虽然明知道刚才已经看过,除了最下面中间位置有个棺椁之外,再没有可供抓取的东西,但人就是这样,到了危急关头总是会做出一些自然反应。
不过这次运气稍好,慌乱中我抓到了吴继海的一条腿,吴继海反应何等之快,立刻猛地一个弓身,紧紧地和我抱在一起。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管是重量还是力量都大出了很多,稍稍稳定住了旋转的势头。但水势还是很急,根本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难道底下突然开了一个大洞,要把我们全都吸到里面吗?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立刻想到了韩咏絮,她怎么样了?可偏偏在水里喊不出声,只能干着急。
很快,我们已被吸到了地面,一触到实地我才放下心来,也弄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地面上确实开了一个洞,不过那洞不算大,直径大概有三四十厘米,虽然不知道那洞是怎么出现的,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水位急剧下降,不一会儿,我们都露出了脑袋。我看见韩咏絮正缩在另一角,紧紧地抓住一个灯奴。接着我们整个身体都露出来了,水面降到了脚部以下,只有先前炸出的那个洞口还在往下淌着水。
韩咏絮像个做错了事般的孩子道,“我不是故意的。”
惹得我和吴继海哈哈大笑,吴继海道,“我们要谢你还来不及呢,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里的水排出去。”
我道,“口头表扬一次,不记档案……哎,你到底碰了什么东西?”
韩咏絮指着她抓的灯奴的下面,一条朝上张着大嘴的蛇道,“我不小心碰到它了。”
听他说吴继海立刻走了过去,我则瞅了瞅墓室,原来每个灯奴下面都一条张着大嘴的蛇,蛇身又细又长,但蛇头却大得出奇,蛇嘴张开,足有碗口大。
我道,“这些难道不是接灯油的吗?”我这么说并非毫无根据,我以前看到过出土的汉朝的一种灯人,灯人的脸是一块铜板,可以拉动,借以调节火焰的大小,而灯人的手臂却是一根长长的管子,从肩膀连到头上,用以将灯燃烧时产生的废气、滴落的灯油收集起来,说实话,古人的环保意识比现代人强多了。
吴继海摇摇头,道,“收集灯油只是表面上的功能,你看,这下面是空的,这应该是一种敛集阴气的器具,我说怎么这里阴气如此之重,原来是有这种东西。”
我道,“造这墓的人太厉害了。”
吴继海道,“当然了,这人的奇门遁甲已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地地步,不然我们也不用到这里来寻他的封印之法了。好了,周围已经看过了,现在该开棺了。”
我惊道,“开棺?”
吴继海笑道,“怎么了?吓怕了?”
我也笑道,“不是,我是没想到还需要开棺,我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怕再惹出别的麻烦,既然需要的话,那当然没的说。”
吴继海道,“这个你别我在行,你来吧,我在四处看看,别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因为时间紧张,我直接摸出炸药,称了少许,准备来个定向爆破,心说得罪了,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你的明器。
“逢”的一声,外面的椁木被炸破了上板,露出了里面朱漆刷就的大红棺材。
我刚要上探阴爪,吴继海突然道,“等等!”
我看着他道,“怎么了?”
吴继海戴上手套,贴着椁壁往下摸去,然后慢慢地点点头,道,“开!”
我先用探阴爪摸盖子上的棺材钉子一一撬出,再将铜筷子伸进去,道,“开了!”说着手上较力,“嘁”的一声,两缕白气先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闪开!”吴继海一把拉开我,两缕白气出来之后,慢慢聚成了两团,能隐约看出是两个小孩子的模样,在墓室里盘旋了几圈之后,一前一后往上面的破洞飘去。
韩咏絮惊魂甫定道,“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是恶煞呢!”
吴继海笑笑道,“恶煞可没有白色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童男童女的魂魄,他们被封在这里一千七百多年,现在才得以重入轮回,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
我奇道,“魂魄也有好有坏吗?”
吴继海道,“当然了,就像人一样,有善有恶。”
我一笑,瞥眼看见了后面不知道吴继海何时点起的三柱香,道,“开始你也不知道吧?香都点上了。”
吴继海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我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好了,开棺吧!”
棺材已经进入了空气,再开起来就容易多了,我略一使劲,借着铜筷子做杠杆,再腾出一只手抓住盖子,一下子掀翻到地上。
我见过的墓主已不能算少了,但眼前这个绝对是最特别的,吴继海和韩咏絮都眼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睡在棺材里的“死人”。
这还算不算是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