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猴子你……可别一惊一乍的,”胖子咽了口唾沫,“什么不是人?我最怕的就是这些不着力的东西。”
我也有些害怕了,到底什么东西在井里?看样子似乎很大,而且不像是鱼,也不可能是王八,速度还那么快,到底是什么呢?
“你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井里养着什么怪物?”我问韩咏絮。
韩咏絮摇摇头,“从没听爷爷说过。”
“我有个主意。”胖子说。
我紧张地注意着井口,“快说,别卖关子。”
“嗯,就是……用炸药。”
“不行!”还没等我发表意见,韩咏絮已经大声地把胖子给否了,“不能炸,爷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刚想开导开导她,却突然听见“哗啦啦”一连串清脆的水响,接着就看见了一大团爆起的水花。不得不承认,听觉有时候比视觉要迅速得多。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又往后退去。两道狼眼手电的光柱中,水花已经散尽,一个乌七抹黑的东西渐渐地显露出来。那东西圆圆的,黑亮黑亮,手电照上去,表面泛着冷光。从它巨大的圆头向下,长着无数的“手”,此刻正一根根地蠕动着,看上去……竟然像一只大号的章鱼!
胖子大吼一声,“还等什么?!”说完“叭叭”开始射击,我也不敢怠慢,抬手便往大章鱼上射去,只有韩咏絮手持狼牙棒,呆呆地愣在当地。
章鱼吃疼,无数的爪子中突然两根暴长,一左一右,直取我和胖子。胖子早有防备,不等那爪子来到近前,便转身往摇把的方向跳去。那爪子抓他不着,汇合了左面的爪子一同向我袭来,此刻我躲无可躲,连最善长的蹲术也用不上了,两根爪子一上一下,上面的冲我胸前位置,下面的赫然便是我的双腿。没有别的办法,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正想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却突然被人拉了一把。刚才一直呆呆的韩咏絮把我拉开之后,沉重的狼牙棒由下往下,狠狠地砸到两根触手上,两根触手闪电一般缩回去。我感激地看了韩咏絮一眼。她根本没看我,又恢复到了先前呆呆的样子。
借得这一缓的功夫,胖子已经把别住摇把的步枪抽了出来,石门“咔啦啦”一阵响,慢慢地关上了。我拉着韩咏絮退到墙角,从见到章鱼后她一直呆呆的,我只好把她按蹲在地上,然后去包里找老胡给的那杆雷明顿。
脚子早已开了好几枪。章鱼好象怕了枪子,从井里出来之后,长长的触角往屋顶上一探,庞大的身躯便整个提了上去,胖子当然不会放过它,步枪一路点射,好象有几枪打中了,毕竟章鱼的身躯如此庞大。但不可否认,它的速度确实快得出奇,触角忽左忽右,上面的吸盘随便往哪里一吸,巨大的身躯都可以轻松地瞬间移动。
我从来不知道章鱼竟有这样的功夫,更没想到,这井里会暗藏了这么一只出人意料的怪物,上墙爬屋,如履平地,当场难对付得紧。
胖子的子弹打得差不多了,一边放慢了开枪的速度,一边催促我,“猴子你丫可快点儿啊,这家伙不停地飞檐走壁,哥们儿快抗不住了!”
我一边紧张地移动着雷明顿瞄准,一边回敬胖子,“抗不住你就放心地去吧,小胖同志,组织考验你的时刻到了,该献身的时候就可千万不能犹豫,英雄纪念碑上会留住你的英名的!”
胖子已经打完了最后一颗子弹,“别别别啊,猴子你他妈做过瓦匠活吗?告儿你,我可是那方面的行家里手,祖传的手艺!”
“没干过可以学,谦虚可是使人进步的,北京话怎么说的来着,情好儿吧您就!”
“好你个死猴子,”胖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拉出刺刀,“你就是这么对待同志的么?我要打你的小报告,你没让我感到春天般的温暖!”
胖子的攻击一停,章鱼立刻嚣张起来,几根触须大范围地舞动起来。我顾不上再和胖子斗嘴,而是专心地盯着蠢蠢欲动的章鱼,准备一击凑效。因为这杆雷明顿实在忒他妈老了点,不能连发,打一枪就得上一次子弹。
章鱼暂时还没有攻击。胖子端着刺刀有些焦急,但还是趁此机会换了一个弹夹。
我招呼一下胖子,两人各从石屋的一角慢慢地向章鱼包抄过去。
“猴子,你用那枪行不行?不行交政府啊!”
我切了一声,“还有比我行的吗?要说咱这枪法——”
“不行!”一直呆呆的韩咏絮突然在后面大叫,把我和胖子都弄蒙了。
“什么不行?”我纳闷地问她。
“我想起来了,爷爷以前好象说过供着一个什么佛母,有八支手,这个,”说着用指了指,“不就是八支手吗?”
“哈哈……”我和胖子实在忍不住,不顾一切地大笑起来。
“小韩同志,”胖子一边竭力忍住笑,一边断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见过有这样的佛母吗?哈哈,笑死我了,没发现,胖爷就够幽默了,你比我还幽默!”
“你们别笑,你们别笑啊,哎呀,别笑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