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据说是极乐寺里的一个和尚偷偷从寺里顺出来的。不过二叔可不管这一套,连哄带骗,到底把马头金刚给弄到了手。但弄到手一时半会儿不也敢卖,推辞说那玩意儿不是俗物,值得银子不在少数,因此不能轻易出手,估计到现在也还在他家保险柜里锁着呢。
二叔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眼,直看得我浑身发毛。
“怎么了二叔?我哪儿……不对啊?您怎么这么瞅我?”
二叔眉毛一竖,“哪儿不对?你自己知道!”
我心说坏了,二叔该不会知道我去倒斗了吧,但我还不想就这么就范,我说,“您可别这么说啊,我这不就在您眼前嘛,能有什么不对的。”
二叔点了我额头一下,左右看了看,“人多我不好意思说你,跟我到店里来一趟。”
我一听二叔要我跟他到店里去,这可不妙,于是我赶紧说,“今天不行啊二叔,我这儿还有事儿呢。”
二叔说,“敢不来你!”说完白了我一眼,倒着双手往前面走了。
我在后面急得大叫,“二叔,二叔!”但二叔只顾往前走,理也不理我。
钉子说,“行了猴子,别听老家伙吓唬你,咱聊咱们的,这才刚见面,话还没说上两句呢。”
我泄气地说,“我倒也想不理他呢,可他年纪大了,我得顺着点儿他,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孝顺?”
几个人都吃吃地笑,小三儿说,“得了吧猴哥,怕他你直说就是了,瞎白话什么呀。”
我说,“去你的,我怕他?告诉你,我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怕这个字儿!我怕什么呀?对不对?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
几个人还在那儿笑,我说,“行了行了,别笑了都,有什么好笑的,回头我再来找你们吧。”
我转身往二叔的古董铺子走去,钉子在后面喊了一句,“猴子你快点儿回来啊。”
到了二叔的铺子,二叔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我说,“到底什么事儿啊二叔?看您这么心急火燎的。”
二叔“滋溜”地喝了一大口茶,又“咕咚”一口咽下去,竟好象没听到我说话。
我说,“您要不说我可走了啊。”说完我扭头往门口走,二叔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回来!”
我只好又走回来,“那您到底什么事儿啊?”
二叔说,“你是不是去倒斗了?”
二叔果然知道了,不过我可不能承认,我说,“没,没有的事儿,您可别听别人瞎说。”
二叔“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非要我告诉你爸啊?”
我一听急了,赶忙说,“别别,您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就是出去玩玩。”
二叔三步两步跑过来,揪住我耳朵说,“玩玩?你还玩玩?你知道倒斗有多危险?”
我挣开二叔的手,“您别老揪我耳朵,我都二十五了。我没觉得有多危险。”
二叔扭头坐回到椅子上,“哎呀我说惇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说,你爷爷是独苗,到下面就你爸和我,啊还有你三姑,可我和你爸下边哪?不就你自己吗?你再有个好歹,你叫我们怎么办?”
我一听又是这老生常谈,我说,“二叔,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二叔一拍桌子又站起来。
我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二叔越说越急,真急到份儿上没准就得上我爸那儿告状去了,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
我走上去几步,小声说,“二叔,您别生气了,我有东西给您看。”
二叔正喝茶,听我说有东西给他看,也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东西?”
我把包从肩膀上摘下来,拿出里面的七星宝刀递给二叔。二叔接过去一过眼又赶紧给我塞回包里。
我问,“怎么了?”
二叔说,“嘘,小点儿声,到里屋来。”
到了里屋二叔一把扯过包,着急忙慌地拿出七星宝刀。“你小子从哪儿弄的?”
我看二叔如此紧张,肯定是这刀不同寻常,我说,“您先看看。”
二叔拿着刀翻来覆去地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又按住卡簧,抽出刀身,屋子里顿时充满一片寒意,刀身上的七颗宝石也隐隐地泛着亮光。二叔摇了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快说,到底从哪儿弄的?”
我得意地笑笑,“我先不说,二叔您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二叔咂吧咂吧嘴,“这是七星宝刀,如假包换的七星宝刀啊。”
我一听果然是七星宝刀,心里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想胖子从小就喜欢兵器,尤其是冷兵器,胖子要得了这刀,那还不把他美死。
我说,“二叔果然有些眼光,这刀确实是七星宝刀。您看这刀能值多少钱?”
二叔说,“你先告诉我,这刀从哪儿来的?”
我说,“从董卓老贼的墓里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