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也仍然能够看出中间的老鼠个头有多么巨大。
我说,“没错,就是它。”
“这还不好办。”还没说完胖子举枪就瞄,我刚想告诉他这家伙狡猾得很,但胖子比我更快,“叭”的一声,枪响了。几乎与之同时,不,根本就是同时,鼠王也已经高高地跃起,足足有一米高。
“快找!”我说,“这畜牲肯定又躲起来了。”
但我错了,那鼠王高高地跳起来,又重重重地跌回了地上,随即一动不动了。
胖子一看打死了鼠王,得意地说,“咱这枪法怎么样?”
“行啊胖子,”我说,“以前也没见你有这能耐啊!”
“哈哈,”胖子大笑起来,“这枪得越打才能越准。”
我说,“行了,别说废话,赶紧准备。”我们俩都掏出酒壶来,正要打开盖子,周围却突然一下子没了动静。
我看看胖子,胖子也正看着我。我赶紧打手电一照,却看见围住我们的老鼠都不动了,仿佛时间一下子静止了一样。我们俩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也都呆住了。
还是胖子先回过神来,捅了我一下说,“别愣啊猴子,机会来了!”
“对,快快!”我打开盖子就要泼酒,鼠王那里却突然传来了“吱吱”的撕咬声。
“别是没打死吧?”我说。
“不能啊,就是人也打死了,何况是——”胖子打手电去照,不照还好,一照之下,我们俩都惊呆了。
原来围住鼠王的那几只老鼠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吞咬鼠王,把鼠王吞完之后,它们开始自相残杀,这一下比咬我们更狠,爪、牙齐上,瞬间那七八只老鼠身上便都已经血肉模糊,有的死,有的伤,有的败下阵来,片刻间跑得不知踪影。最后只剩下两只在那儿拼命,那真是叫拼命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其状惨不忍睹。
胖子说,“哎猴子,你看这是怎么加事?它们怎么自己人干起来了?”
我没回答胖子,我看着还在缠斗的两只老鼠,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这时候几个回合下来,两只老鼠的胜负基本已经分出来了,虽然另一只还在撕咬,但很明显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胖子说,“都说耗子抗枪——窝里横,今天我算见识了,它们这就算横上了吧?”
我说,“不是,恐怕它们是在争鼠王的位子。快点胖子!”
胖子说,“对啊,还是猴子你——”鼠群又开始涌动了!胖子没有说下去,他已觉察到了。
“快猴子,新鼠王已经选出来了!”胖子大喊一声。
我们顾不上再去看新鼠王的争夺战,这时候的形势已经间不容发,鼠群正以比先前更凌厉的攻势向我们冲过来,它们互相踩压互相践踏,转眼之间已经形成了一股波浪一样的阵形,而且一浪高过一浪,最接近我们的这一浪,其距离不过半米,下面不知道有多少老鼠被踩死了。但从全局的角度看,这种牺牲却完全值得——只要接近了我们,那我和胖子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反抗力了。
我扫了一眼,找准一个相对低一些的位置,把酒往前一泼,还不等我发话,胖子早已扣动了扳机。随着“叭”的一声,一团火焰迅速蔓延开来。那些被烧中的老鼠四处乱窜,不一会下面便出现了一个空当。
“跳!”我大喊一声,胖子当即跃入阵中,一边跳着一边甩手洒酒。我看时机一到,勾枪射击。可枪是勾了,却没有响。
“操,我没子弹了!”我冲胖子大喊。
胖子一听也不犹豫,勾枪便打,“腾”的一声,又一团火苗呼呼而起。
下面一片混乱,负火的老鼠不辨方向,理智全失,那些没有着火的老鼠也受了惊吓,胡跑乱咬。我瞅住一个机会跳下去,跟胖子没命地往外围冲刺,我一边冲刺一边洒酒,但酒壶的嘴儿实在太小,洒酒不迭,索性我连酒壶也扔下了。跑出一段,胖子回头又是一枪,也不管打中没打中,我们俩扭头又跑,直到跑出老远了,我们俩才敢停下来看上一眼,后面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