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不要救人
赵有平道:“贫道从不打诳语,事实确实如此。”齐鲁青厉声道:“我不信,我要去见他们。”赵有平道:“你既不信,贫道可以带你去看。”他替齐鲁青买了一套衣服穿上,向齐府而来。一路上听人纷纷议论,说:“齐府一夜之间闹瘟疫,全府上下死了个精光。”“齐神医济世救人,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报应?”“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上天不会无原无故的降下瘟疫,一定是齐家平时做了亏心事,上天才来收拾他们。”
齐鲁青听的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你们胡说八道,含血喷人,我爹是好人。”他这一骂引来了众人的围观,有人认出他来,大叫道:“他就是齐瑞的儿子,他怎么还活着?”又有人道:“都说齐家人得了瘟疫,会传染的,官府正在全城缉拿姓齐的人,大家快逃,别被传染了上去。”一听这话,众人一窝蜂的逃的无隐无踪。
齐鲁青掩着面向前乱跑,嘴里总是说着:“他们乱讲……”忽然对面十几个捕快指着他大喊:“他就是齐家三少爷,快抓祝蝴。”十几人拔刀出鞘,来围捕齐鲁青。赵有平从后跟上,拦腰抱过齐鲁青,腾到白云之上。捕快们见人在片刻之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也是吓了一跳。
齐鲁青还是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我家没有闹瘟疫。”赵有平也猜不透其中的原因,心想:“只有到了齐府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事?”使出腾空术,飞到了齐府上空,只见几十个捕快口中蒙着纱布,正在清理齐家的尸体。
齐鲁青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躺在地上没有反应,幼小的心灵一下子受到了打击,心跳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猛然快了三倍,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已经呆住了。赵有平将他抱在怀中,也感觉到了他这一变化,连连问道:“孩子,你没事吧?”齐鲁青不说一句话,精神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捕快们帮运尸体,准备火埋,忽听一捕快喊道:“捕头,这里有一个女的还有一口气。”这一声音也直直的传入齐鲁青的耳中,他眼睛里看到那人正是自己的大姐,想到就在一天前,还和大姐二姐等人有说有笑,齐鲁青忍不住挣扎开来,叫着:“大姐,是我大姐!”
捕头道:“齐家的人得了瘟疫,早晚都得死,免得传染给别人,一刀解决了。”众人犹豫了一会儿,道:“捕头,这样不太好吧。”捕快道:“什么不好,我们是为全村的人着想。”手起刀落,将大姐砍死了。
赵有平没想到捕快会这么做,身在半空,也是来不及相救,齐鲁青看到这一幕,小小的心灵再一次受到打击,忽看那捕头的右手腕有一个“人”字形的伤疤,伤疤上长着有毛,这记号如此独一无二,他似乎从哪里见过。脑袋一回忆,不由的一惊:“他不正是那个送烟花来要给外公祝寿的人吗?他说他家离这里很远,怎么会是捕快?”
他年纪太小,想不通这其中是什么原因,心中思潮万千,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赵有平以为他会大哭一场,他如此冷静,反而大出了意料之外,很是替他担心。齐鲁青就这样不再言语,看着亲人的尸体被烈火焚烧,受到的打击可谓是不小。
赵有平看不懂他心里想些什么,想用读心术去读懂,读心术刚使出便被他体内的潜能逼了出来,只读懂了一点,他的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杀气。赵有平大惊,心想:“正邪只在一线之间,这孩子有如此大的潜能,若是走了歧途,那将是天下的一大祸害。”微微动摇了教他本事之心。
齐鲁青的全家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他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赵有平看着他不言不语,心里也不是滋味,从正午起程,带他回青峰山去。
接近黄昏,离青峰山已不再远,齐鲁青始终没有说过话,他只有一味的跟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些什么。赵有平一派宗师的模样,自然也不懂得哄小孩子开心,两人就如此僵持着,也都没有讲过话。走到半山腰,忽听到一个人的呻吟之声。
赵有平耳朵特别的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只见一个樵夫被一担柴压着不能动弹,脸色已变的很黑。赵有平将柴拿开,扶起那个樵夫道:“你怎么了?”那樵夫朦胧中看到赵有平,激动的道:“道长救救我,我觉得好难受。”
赵有平一看他这模样,便知他是背着太阳上山,一定是中暑了,先把他带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准备用土办法为他去暑,一看到齐鲁青呆呆的站在一边,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漠不关心,便想试试他的内心深处是否还有一丝丝的善良,故意道:“青儿,赵某对治病不太在行,你起码懂得一些,快过来看看他是怎么了?”
齐鲁青似乎没有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赵有平又道:“人命关天,你还愣着做什么?”齐鲁青想到自己的父亲身前救了那么多的人,不但没有什么好报,反而全家死于非命,心中觉得不平,大叫道:“我不听,我不知道,我不要救人,救人有什么好?谁来救我全家?”他一路上都没有讲话,这时的声音撑的极大,泪水也是本能的流了出来。
赵有平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又是一灰:“莫非他起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