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黑,没有星星,连月亮都显得那么灰暗,四周是空荡荡的山路,除了尘土与石头什么都没有,盼雪一个人害怕地向前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围的一切显得既苍凉又诡异,她吓得浑身颤抖。
路上的石头又小又多,她的两只脚都快疼得失去知觉,月亮越来越暗,一阵冷风吹过,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鬼城一样。
“有……有没有人……人啊?”太安静了,她好想看见别的人。
“有没有人啊?”陷入绝望中的她豁出命似地大喊,她真的很想看见别的人,哪怕是个坏人都可以,一个人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实在是太害怕了。
“盼雪姐。”
“谁?是谁在叫我?”一个柔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盼雪循着声音费力地向前张望,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前方,盼雪一惊,冷汗立刻冒了出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向着影子慢慢走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她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时,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身影,是嘉琪,是一脸苍白的嘉琪。
“嘉琪?你怎么在这?你的脸色好苍白,你生病了吗?”
“盼雪姐,对不起。”嘉琪的眼泪慢慢滑落下来,“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害得你和炫羽哥分开,对不起。”
“嘉……嘉琪,你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救了炫羽他可能早已经不在了,你没有拆散我们,你不必自责。”
“你真好,不过以后我不会再挡在你们中间了,你们要重归于好呦。”嘉琪微笑着,一转身就跳下了山崖。
怎么会这样?盼雪太震惊了,她捂着嘴,睁大双眼看着前边的山崖,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她被着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魂不附体。
“嘉琪,嘉琪……”她颤抖地站在山崖边,哭喊着嘉琪的名字,可是没有用,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她绝望地转过身,发现炫羽正愣愣地站在她的身后。
“炫羽,嘉琪……嘉琪她跳崖了,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炫羽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看山崖,看看盼雪,转身向黑暗中走去,盼雪有些惊讶,飞快地追了过去,可是无论她跑得多快都追不上炫羽。
怎么回事?炫羽,你为什么要走?你到底要去哪?你不管嘉琪了吗?不管我了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炫羽!”实在追不上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炫羽依然没有停下来,他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要!不要!不要走!”好累,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她看了看周围,再看了看躺在身旁熟睡的丈夫,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怎么会梦得这么恐怖?难道嘉琪真的出事了?不可能不可能,炫羽明明说她很好,除了依然不能走动以外,她的心情很好,所以不可能出事的,姚盼雪啊姚盼雪,你就不要再自己吓自己了,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她擦去脸上的汗水,一个劲儿地安慰自己,可再多的自我安慰好像都无法让她平静下来。
整整一天,她的心绪烦乱如麻,晚上的恶梦不断在她脑中重复出现,搅得她坐立不安。
“不行,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对,收拾屋子,只要忙起来就不会再想了。”她拍拍自己的脸,开始用繁忙来麻醉自己。
房子太大也是有很多缺点的,比如打扫就很费劲,盼雪将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后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坐在梳妆台前大口喘着气,准备稍作休息后开始整理梳妆台。
“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化妆品和首饰啊?我明明都不怎么用的啊?一定是伟豪买完放进去的,真是败给他了,等他回来后我一定要……”盼雪自言自语地收拾着梳妆台,却突然像定格一样盯着抽屉里的一个盒子。
她拿出盒子,慢慢将它打开,“羽雪之链”的光芒立刻跃了出来,已经一年了,从结婚当天摘下它后,这条项链就一直沉睡在盒子里,如今再看到它,那些甜蜜与苦涩的回忆又都涌了上来。
“炫羽。”她将项链按在胸口,一滴眼泪便瞬间滑落,她发现自己真的变脆弱了,总是那么容易就落泪。
我在干什么?怎么又在想炫羽?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再三心二意了,我有老公,我应该只想着伟豪,只爱着伟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想着炫羽了。她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深深地责怪着自己,握着项链的手无力地垂到桌子上,真的可以忘记吗?真的可以不想吗?好像一切都在自欺欺人一样。
“你还在想着他吗?”不知何时林伟豪已经站在卧室里,他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笑容,只有怒气与恨意。
“伟豪?”盼雪立刻站了起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都换不来你的真心,你真是太狠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那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半夜在梦中喊着他的名字又代表什么?原来你心里一直没有我。”
“我有你,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