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10点多钟,我化装之后,来到张处长家。他一见我就说“:你要不是事先电话联系,看到你我还真的认不出来。丁翠花真是个多面手,会化装。她要是个侦察员就好了。”
对张处长的夸奖,我不置可否。我的思想经常反复,案子不破,对她不能完全放心,虽然我们已经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
我问张处长“:报纸上刊登的有关于倩痛失两位亲人的报道看了没有?”
他平静的说看了,反问我“:你对那篇报道有什么看法?”
“不实事求是。”我回答道。
他望着我,没说话。我补充说“:没有必要写那样的报道。报道的口气是根据黄果同志的谈话写的。本来是一起交通事故,不应该和刑事案件扯在一起;我不知道事先是否得到你的同意。要是你同意了,我觉得也不妥。”
“你很坦率,把话说完。”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到和想到的事情,但是我没有说。我问张处长“:李铁死亡案的调查工作还在进行吗?最近是否派黄果到于倩那里了解情况?”
张处长平静的说“:没有,黄果坚持李铁是自杀,说任何调查都是白费力气,所以我就没有要他再去调查这个案子,现在我只派少数人在调查,主要是秘密调查。破案期限快要到了,到时候破不了案,我不得不彻底结束调查。”
“民政部门为什么会批准于倩将她侄子土葬,难道悲痛是批准土葬的理由吗?谁家亲人死了不悲痛呢?”
“你管这个干啥呢?民政部门开始不统一,后来王近坡书记亲自打电话给民政局长,说这是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今后要是有人攀比,除非他家一个月时间内连续死两位亲人,那有这情况发生?你们批准好了,不会出现连锁反应,李市长不是火化了吗!”
张处长看我一脸狐疑,接着说“:这事我们不要管它,不要为它费脑筋。物华公司保安刘义失踪,通过当地派出所对他父母和亲戚的调查,说他不可能到南方打工。他不久前还给父母写信,说公司老板对他不错,工资比普通职工高得多,他要长期干下去;还说要是他不满意当保安而南下打工,也一定会告诉家里。他父母说,平时他一个星期至少打一次电话到家里,现在电话没有了,很焦急。昨天,他父亲匆匆来到东海,向齐耀如要儿子,齐耀如说你儿子不辞而别,违反合同,我还要找他算账,所以老人到公安局报案。我接待了他,说目前公安机关还无能为力,以后有什么情况再说。我没法说服老人,只能敷衍了事,看来刘义凶多吉少,而且和李铁案子.和你被捆地下室都可能有联系。你想想,会不会是他受人指使,将地下室的铁盖锁上,想置你于死地,而后你被丁翠花救出,知道你一定会公开露面,揭露这件事情,查到他身上,进而查出指使他的人,所以他溜之大吉,也不排除有人将他杀害灭口。”
“丁翠花救我时,对他说过她要进办公楼拿东西,应该怀疑可能是她放走了我,他用不着害怕;再说,他锁上铁盖,企图置我于死地,并没有留下证据,无法控告他,而我是在秘密情况下潜入地下室的,他以事先不知道有人在里面为借口,推托责任,我们就不能对他怎么样?”
“所以,有极大可能性的,是指使他的人,以为他和丁翠花勾结,救出你,因为丁翠花同你谈恋爱,谁都知道,将他陷害,就没有人能证明有人要害你。而你是死心塌地的认为李铁是被人害死,而且不遗余力的在侦破这个案子,虽然你不在专案组,一旦你有了证据,专案组回接收你的。原来我们为丁翠花担心,现在要为刘义担心。”
张处长分析得当然透彻有理,可我们现在仍然陷在逻辑推理的泥泞中,对破案没有帮助的推理我厌倦了。
张处长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没有找到证据,你着急。但是你要知道,没有分析判断,没有逻辑推理,我们寸步难行,就象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一直认真听他在讲,没有插话。他突然问我“:丁翠花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无法回答。
他两眼瞅着我,非常严肃的说“:她是你的恋人,但不是侦察员,我们的侦察计划不应该都告诉她,尤其是行动计划,更不能说,这是侦察秘密,每一个侦察员都懂得保密。已经你们正式结婚,成了合法夫妻,也要遵守纪律,保守国家机密。我爱人是从来不问我工作情况的。”
一听这话,使我震惊不已。张处长怎么啦?要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使我们处在秘密状态下,我不会和丁翠花研究案情。他既然已经向我明确发出警告,我当然要遵守。但是我觉得张处长是话中有话,它的含义决不是什么保密问题,而是在防范什么。我不是白痴,明白他的意思。就象他不对我说黄果为什么要发表那样的答记者问一样。我一再告诫自己:刘强,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要理解张处长才是啊!
我大胆的望着张处长,对他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办。”
“我没有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