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桀骜不驯,为此曲三爷和郑昊天相处并非十分投缘。但处于道上规矩情面不能怠慢,连忙招齐人手摆开架式迎出去,相见后客套地拱手作揖道:“多日不见,贤弟风采依旧越发精神气旺了。”郑吴天只带麻三一人前来拜会,进入大厅一看曲三爷拉开阵势迎接,心中微感不快无意过多寒喧单刀直入地说:“三爷好,小弟本无意来贵地骚扰,只是想冲你要一人而特意赶来还望三爷能给个薄面。”曲三爷似有所悟为了验证事实出口询问:“贤弟请说不必客气。”“卜足道。”郑吴天语气坚定无丝毫回旋余地。果不其然曲三爷哈哈大笑摩挲着拐杖手柄慢条斯理地说:“为什么你认为他在我手里?就算在这我为什么要把他拱手让给你呢?”“你现在就去叫人到临街拐角处把你的两个手下带回来,我的人正在那里恭侯。”
郑昊天为人做事就是这种大家风范、胸襟广阔,让曲三爷一时语塞。这两天他正为此事心烦,而郑昊天竟然能做到先放人再来谈条件实出意外,让曲三爷心理更加佩服还有什么条件可讲。其实对于卜足道曲三爷也只是打算略做惩戒,因为这小子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以所谓的特殊身份去搞什么奥运大悖常理,更何况在列车上又搅了自己兄弟的好事结下梁子,所以亲自把他带回来想要杀杀他的锐气。说句心里话曲三爷现在也不敢真的动他,卜足道在短短一个来月已经在东北三省弄得名声大噪,尤其沈阳城这一出戏唱的曲三爷都暗竖大拇指,真要办了他曲三爷还真担心会出现大麻烦。更何况这小子师出有名是代表特殊群体做事,连曲三爷也觉得壮脸。本打算借此难为一下他就罢了,谁知道前两天衣大小姐不知为何偏来指名要他,结果无任何理由居然把他带走了。他挡不住也根本不敢挡,更何况不能挡。
现在到好这个顺水情即使想送都难了。一会儿功夫曲三爷已经派人把失踪的两个保镖接了回来,二人安然无恙毫发无损,见到曲三爷脸有愧色,想是暗恨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如何能照顾周到曲三爷的安全呢?而现在曲三爷并无过多责怪之意,他正在思索该向郑昊天如何去做交待,不承认人在自己这里当然难以自圆其说,显得不够仗义,可是人现在确实又交不出来。郑昊天冷冷的看着曲三爷神色变换不定已经等得不耐烦终于忍不住发问:“三爷,你看如何处理这事,有什么梁子由我郑某一人来扛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不惜一切代价。”已经说到这份上曲三爷更是无话可谈,脸上阴晴不定犹豫再三也只能说:“我交不出人。”郑吴天青气上脸真的是发怒了,握紧拳一步步向曲三爷走来,曲三爷在道上刀尖舔血过了半辈子,平生第一次慑于郑昊天的威势感到有些害怕,手中拄着的拐杖在微微颤抖,身边手下看到这形势不对纷纷拨出枪来。而麻三却依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把场中的情形全部收于眼底。只见数把黑洞洞的枪口正远远指向郑昊天使他的身形微微一顿,抬眼看到曲三爷的前额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随即更加坚定地向前迈出一步。一名手下再也忍不住冒失地开了一枪,子弹打在郑昊天脚前的大理石地面上迸出火花,情势本来就过于紧张,骤然枪响让全场的人不由自主地都为之一震。几乎就在枪响的同时麻三动了,快如闪电地向曲三爷扑去左手扬起一片寒光射出,右手已经间不容发地适时架在曲三爷的脖子上,两手指中捏着一片裁纸刀,紧贴在曲三爷的喉管上致使曲三爷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喉结的每一次蠕动都会很容易被刀片无声地滑破。接着周围先后传来七声惨叫,在场掏出枪的八个手下,有七人分别被飞来的裁纸刀划破手腕脉膊,在惨叫声中把枪纷纷掉落到地上。只有刚才曾冒失开枪的人很幸运地仍然端枪遥指着郑昊天,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勾动扳机。目前他是唯一的掏出枪而没有惨叫的人,那是根本不能再叫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一片裁纸刀已经深深的扎进他的喉管里,温热的血刚刚自喉管中汩汩流出,这时他才意识到死亡的来临整个身躯跟着轰然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坂上。由于剧烈的振动致使死去的手指再一次碰响了扳机,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算是为他自己做最后的送行,惊骇得周围的人同时退后一步面容失色。麻三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漠然,依然用裁纸刀片指在已经吓得泥塑木雕似的曲三爷脖子上。郑昊天放开大步走上前去又一次厉声质问曲三爷:“放不放卜足道!”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条件可讲,曲三爷确实也没有资格再和郑昊天谈出任何条件,全场的人都已经变得呆若木鸡没人再敢轻举妄动。曲三爷脸上的汗开始淌了下来,他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终于开口战战兢兢地说:“我没法放,他不在我这里。”麻三正在抬眼等待郑昊天的指示手上的刀片又紧了紧,曲三爷似乎已经听到刀片划破肉皮的声音,真正感觉了死亡的气息神智已经变得有些恍惚,大脑出现短路一片空白,隐隐听到郑昊天恶魔般的声音追问:“他在哪儿?”曲三爷不能回答,回答就意味着泄密和不忠同样要面对更可怕的死亡,他在梦呓般地嘟囔一句:“死神来临了!”耳边似乎又传来一句:“我在这儿。”在他认为那已经是梦境。但这四个字如此熟悉的声音,确实真真切切地传到郑昊天和麻三的耳中让他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