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蒙尼被初升的太阳照醒的时候,墨远等人已经全部收拾利索,盘腿守候在西蒙尼和著录长老的身边。他们那悄无声息的举动,让西蒙尼大是佩服。看到西蒙尼那挑起的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表情,让正在轻手轻脚收拾行装的墨远很是脸红了一番。
“舒服啊,实在是太舒服了。从圣山回来的时候,我们有鹿部落也要开始买些美酒回来,在睡觉之前美美的喝上一顿。”被西蒙尼吵醒的逐鹿长老,对着墨远等人嘟囔了一句。更是忍不住的咂咂嘴巴,回味着自己昨晚的幸福时光。伸完懒腰之后的老家伙看到正在自己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西蒙尼。吓了一个哆嗦,慌忙起身就又要下跪行礼叩谢西蒙尼的赏酒大恩。
本想跟墨族人多亲近亲近的西蒙尼,看到逐鹿长老这个封建顽固保守的家伙,正在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墨远与墨安等人,看着这群聆听受教的可怜人。西蒙尼只好躲回车厢之中,与好吃贪睡的墨水厮混在一起,直到墨远给他打来了清澈的洗脸水之后。西蒙尼才从车厢里面下来。便用那清澈甘甜的水滋润着好几天没有洗的肌肤,西蒙尼一边琢磨这些黑炭一般的墨族人是从哪里找来的清水?
经过初夜的放松之后,逐鹿长老开始恢复了自己领路人的角色,给西蒙尼的矮马找寻来最鲜嫩的青草,给西蒙尼大人的小狗抓来最美味的野鸟,给西蒙尼大人采摘来大沼泽中最美味的浆果。一条条指令吩咐下去,把6个年轻人给指挥的忙个不停。
幸福而又滋润的沼泽之旅,西蒙尼自然更是大方的请这群墨族人顿顿都要分享自己所携带的各种美酒。每天的深夜,守候在篝火的旁边,与尊贵的西蒙尼大人诉说着墨人一族的悲哀与苦难。白日里对自己这些年轻人看管极严的逐鹿长老则是被西蒙尼大人一瓶大麦酒就给打发的醉了过去。
“光明神宽恕了你们的罪过之后,你们计划如何呢?”西蒙尼乘着醉意,向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墨平问道。
“离开这个地方,在圣莲花盛开的时候,就是我们墨族人彻底离开的时候。去辽阔的大海之中,去无垠的大漠之上,去能听到鸟鸣风吼的大山之中。只要能够离开这个该死的沼泽,我们会有多远走多远,在一个安宁的地方,在一个光明神的光辉可以照耀到的地方,在一个可以自由的呼吸,可以痛痛快快的活着的地方。”一口喝干手中的酒,性情豪爽的墨平忽然停住了自己那滔滔不觉的演讲。用食指指着远方黑乎乎的夜空说道:“你听,你听,有女孩子的哭声。那是我们墨族人的哭声。那是我从生下来就听得清清楚楚的哭声。”
被墨平的动作吓了一跳的西蒙尼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有风声,沼泽之中昆虫的鸣叫声,甚至有蛇滑过草丛的声音。哪里来的哭声啊。
不由得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墨远,瘦削的脸颊之上竟然挂着两行清泪。
“我们墨族之人,自从教皇登基之后,就遵从光明神的旨意迁徙到了云梦沼泽。在这通往圣山的必经之路上,默默的守护着那些朝圣者。为他们修好被洪水冲垮的圣皇古道,为他们挖掘出甘澈的清泉,为他们收拾那遗弃在朝圣路上的肉体,忍受着沼泽里面的瘴气,忍受着莎草下面的淤泥,忍受着抢走我们猎物的鳄鱼。一切一切,只是希望我们墨族的虔诚与勤劳能够感动光明神,希望能够如同教皇所祈求的一样。让这该死的沼泽能够遍开圣洁的圣莲花。也好洗清我们墨氏一族的罪孽。”墨远顿了顿,看着遥远的夜空。
西蒙尼连忙给墨远和墨平那空空的碗里倒上了酒,不敢出言相问,做一个绝对称职的听众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但是教皇逝世前给我们的莲子上面竟然给加持了光明圣力。加持了教皇的光明圣力啊!整整500年,我们每年都要种,又要在第二年的春天挖出来。可惜从没有一颗会发芽。更不要说开遍整个云梦沼泽。等我们的先祖前往圣山叩拜问询的时候,每一次得到的神谕就是等待,继续的等待。我们就这样又等待了整整的300年,直到我们等待来了那个恶魔,那个无耻而又给我们带来希望的恶魔。”说道这里的时候,墨远不由得用力的摇着自己的牙齿。就是原本瘦削而又俊俏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那个恶魔告诉我们,像我们墨氏一族天生就是流淌着黑暗的罪孽之血,只有经过他的净化才可以让那圣洁的莲花开放在这被光明神所诅咒的云梦沼泽之上。于是,我们墨族的少女就要吞下这一粒粒的莲子,然后作为祭品在被他吞下。然后我们还要去他的粪便里面去找寻我们族人的残骸,从里面找出莲子之后给下一个少女来吃。要三次啊,在我族的少女临死前还要吃那从骨骸里面找出来的莲子,要三次一个莲子的圣力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莲子终于能够发芽了。虽然他们的生命力变得无比脆弱,但是无论如何也都能够发芽了。只要在圣山上再经过百圣殿下的生命之泉的浸泡。我们就可以让这个被诅咒的沼泽彻底的开遍圣莲花了。知道吗?我们72部族可是积攒了10万颗,整整的十万颗。只要我们可以种下去,在光明神的照耀之下,一夜,一夜就可以开遍整个沼泽。真的,只需要一夜。”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