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想了想,还是等晚上再说吧。白天打听到一个为富不仁的,打算晚上劫富济贫,自己当然也在贫穷之列,而且流落异乡,理当优先救济。虽然雪已消融,但是寒风依然凛冽,弗莱找了一处避风的草垛,把自己埋了进去,感觉暖和了许多。带刺的干草划得弗莱脸上生疼,弗莱心道:“老子几时受过这种委屈?望.波特这肥猪也太贵了!”
月上中天的时候,路边的一条狗正在觅食,突然见有人从草垛里爬出,吓得“汪”了一声扭头就跑。弗莱拍掉头发上的茅草,解嘲一笑,心道:“最可怕的鬼是什么鬼?穷鬼!”可能这只狗的感觉比较敏锐,刚才弗莱还真有把它宰了炖肉的想法。
清冷的月光如水银般泻在洁净的地上,把这座城市照得清清楚楚。弗莱拐了几条街,走到了大法官彼得.罗浮的府邸前。彼得.罗浮是耶度.约克博落城最高法院的首席大法官,专门负责一些涉及贵族的案子或经济上的大案。他是有名的吸血鬼,吸完原告吸被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云开雨散时原告被告都已是倾家荡产了。
据说原耶度.约克博落城首富,大矿主郎文的一个金矿上出了事故,死了几名苦工。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哪个矿上每年不死点人呢?但苦工家属在彼得.罗浮的唆使下,状告郎文,整告了三年。郎文为了脱罪,大笔的财礼送了又送。等到对方撤诉,郎文的宅院已经成了大法官彼得.罗浮的府邸,郎文的几位娇妻也成了彼得.罗浮侍女,当然是关系暗昧那种。有见过的人说郎文搬到乡下种地去了,以咸菜稀粥度日,吃饭时往往涕泪满面。
弗莱闭上了眼睛,释放出精神力,感觉出高大的铁门从里面插上了栓。弗莱嘿嘿一笑,用精神力缓缓地扯出了门栓,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开,避免发出开门的声音。这是一座很大的庭院,在寸土寸金的耶度.约克博落城,单是这个面积就已经令人惊讶,再看那匠心独具的雕塑,富丽堂皇的装饰,处处显露出主人的不凡。
看家护院的两名壮汉都怀揣兵器,背靠着柱子睡着了,轻轻地打着鼾。弗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没有惊动他们。弗莱进了小城堡一样的别墅,里面还燃着无数的蜡烛,照得里面一片通明,真是奢侈啊。
此时,干巴瘦小却毛发发达的彼得.罗浮正在一个肥白的屁股后面凶悍地挺动着腰,后面还有一对柔软的乳房顶着自己的背部,双手落在挺动的腰上,帮自己使力。还有两个妖冶的女人跪在两旁,讨好地舔着女人敏感的部位和彼得.罗浮身上的粘汗。弗莱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听到女人做作的呻吟声,下面不由得起了反应,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认准了书房潜了进去。
像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当然要附庸风雅,在书房里收藏几件名贵的文物,果然不出弗莱所料,单是书桌上的翡翠雄师镇纸和白玉鼻烟壶恐怕就价值千金了。弗莱并不贪多,拿了就走,一手一件,连布袋都省了。
就在弗莱要走下楼梯的时候,一根骨刺般的长剑从背后无声无息地刺来。如果换作以前,弗莱也许会被这一剑刺穿胸膛,但现在他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也不回头,左手扶楼梯,右手向后一轮,“叮”的一声,白玉鼻烟壶已经碎成齑粉,弗莱借力一个翻身从侧面跃下了楼梯,落地后没有丝毫停留,“咣”的一声破门而出,还没等被惊醒的护卫清醒过来,就跑出大门,消失在被月光染成银色的大街上。
一个年轻的女人披着深棕色的长发,站在二楼的楼梯前,右手斜斜地拖着一把骨刺般的长剑。她只穿着一身亵衣,骄傲的胸脯把亵衣撑得很挺。这个女人目深鼻高,颧骨突出,嘴不小反巨,若单看五官没有哪点是好看的,但凑在一起却偏偏给人一种沉冷的性感。女人觉得很惊讶,以这人的身手来看,不该是无名之辈,怎么会做这种偷窃的勾当呢?
玉碎的齑粉在空中簌簌飘落,无数小颗粒映着柔和的烛光,仿佛一片遥远而美丽的星空。女人望着这一片星空飘然坠落,竟似看得痴了。
“达芙妮,出什么事了?”彼得.罗浮略带喘息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女人羞红了脸,刚才被叫床声吵得一直没能睡着,才发现贼人的潜入,她高声回道:“没事,我睡觉了,父亲大人。”
因为急于脱手,被古董商狠狠敲了一笔,翡翠雄师只卖了两百金币,弗莱倒是无所谓,够这几天用就行了,即使能卖到应有的价值,对二十万金币来说也是杯水车薪。他先找了家馆子大吃了一顿,可惜早餐的选择比较少,吃得不够尽兴;然后买了身新衣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那种,再加上自己大众化的容貌,应该是扎人堆里别人就找不见了;最后找了家旅馆好好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醒来已是黄昏时分,弗莱盲目地在城市里晃悠,他习惯于在散步中思考。在几天里凑得二十万金币,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找个大靠山投奔,让他先把钱拿出来;二是赶紧找个有钱人的闺女成婚,从泰山大人那里借出来。前者是叛国的行为,何况弗莱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不值这个价钱;至于后者嘛,弗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一向不讨女孩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