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工夫,弗莱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曾经听说有人因为恐惧而一夜白头,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不过弗莱看上去神情坚毅,方正的脸有如大理石雕刻一般,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气质与过去截然不同。
埃德尔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你可以救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如果望.波特晕倒在地,弗莱想都不想就闪了,可现在他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企求的神色,让弗莱不忍心放下他不管。弗莱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
埃德尔道:“我们来打一个赌吧,如果你能在七天之内凑到二十万金币,就可以把他赎出来,如果不能,就连你一起做我的奴隶。”
弗莱犹豫了,心道:“这家伙还挺能算计,他赢了我俩谁都跑不了,就算输了也还可以得到二十万金币。如果是在亚特兰帝斯帝国,二十万金币还可以从望.波特的父母那借来,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呢?”
望.波特见弗莱犹豫,急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回国后我加倍还你!”弗莱瞪了他一眼,望.波特自知失言,如果弗莱是见利忘义之徒,早就甩手而去了,赶紧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回到肚子里了。
弗莱忖道:“如果找得到二十万金币,回国后当然要加点利息,不过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大不了当了奴隶再想办法脱身,如果能骗取这矮子的信任,应该还有机会。”拿定了主意,弗莱笑道:“赌了!”
埃德尔嘎嘎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像被捏住喉咙的老鸭,蛤蟆般凸起的肚皮也在笑声中快意地颤抖,“不要以为你失败后可以逃走,我已经施展了催眠魔法,如果一个礼拜之内你不回来解除,就会在幻境里受尽凌辱而死!”
弗莱刚才感觉到一股意识如丝般滑入自己的脑海,心知埃德尔所言不虚,却坦然一笑。
望波特看到弗莱对埃德尔挥了下手,行了个步兵礼,说不出的潇洒自如,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埃德尔看着弗莱离去的背影,吮了下牙花子,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吸牙缝里的残留的肉渣,还是对弗莱的暗赞。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想这么多了,望.波特看到矮子老猫般的目光已经盯向自己,那目光似乎在说,好肥的老鼠啊,让我先玩玩吧。望.波特只觉得一阵晕眩,心中祈盼道:“弗莱,你可早点回来啊!”
弗莱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活着从这里出来的。弗莱对大家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过了好久,人们才回想起来,这人不是敌国的军官么?
弗莱看到蓝天白云的时候,舒展了下肢体,深深地吸了口着凉丝丝的清新空气,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自由了。那二十万金币先不去想,先想想吃午饭的钱在哪着落吧。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一路走过,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迎入眼帘,弗莱想如果能回家的话,一定要多买些异国的特产分发给亲朋好友。
怎么赚钱呢?凭精神力移动物体变戏法?弗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戏法也没多大噱头,而且他也只会这个把戏。入室行窃?起码也得等晚上再说吧。以弗莱的性格是不屑于做梁上君子的,他宁可拦路抢劫,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又有不少巡逻的士兵,不好下手。弗莱找了个偏僻的小巷,等着兔子来撞树。
等了半天一名孕妇挺着大肚子,手里还拉着个小屁孩,施施然从弗莱面前走过。弗莱一越而出,拦住了去路,凶狠地道:“把钱拿出来!”
女人吓了一跳,看到弗莱胡子拉碴衣服褴褛,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哭了起来。小孩倒不害怕,见这个叔叔欺负妈妈,轮起小拳头就照弗莱腿上砸,口里还不停地骂道:“操你妈操你妈……”
小孩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弗莱腿上,给弗莱挠痒痒都闲轻,然而那女人终于挺着大肚子嚎哭起来,弗莱尴尬地重复了几遍要钱的话,女人却只是哭。弗莱满面羞红,撒腿就跑了。
弗莱不死心,又在一条更深的巷子里等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弗莱拦路而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把钱交出来!不然要你的命!”
老头被吓坏了,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币和铜板,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啊,我老伴瘫痪在床,儿子们又都不孝顺,全靠我一人打杂赚点钱照顾,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老头说得心酸,眼圈渐渐红了,瘦小的躯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弗莱没想到老人这么可怜,看这几枚小钱,也许是老俩口几天的口粮,又怎么忍心去抢呢,就算抢了过来,买了饭菜也是难以下咽。弗莱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这条皮带是鳄鱼皮的,还有八成新,大概能卖两枚金币吧,刚才一直没有想到。
老头以为弗莱要用皮带抽自己,吓得跪了下来,口里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弗莱把皮带塞到老人手里,道:“拿回去卖掉,大概可以维持个把月吧。”老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连强盗都有公德心,看来这个世界有救了。
老人千恩万谢地拿着皮带走了,一边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