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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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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炼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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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这等死啊。

    弗莱告戒自己一定要冷静,可冷静下来也还是无法可想,弗莱一会想起和父母过年的时候守着火炉,吃着喷香的烤鹅;一会想起在帝国魔魔武学院里和几个朋友喝得烂醉如泥,说了许多肉麻的知心话;一会想起在酒馆遭遇院长艾斯.法雷尔的瞬间,既尴尬又害怕的惴惴心情;一会想起被简.雅一剑穿胸时的时候,对死亡的畏惧;一会想起自己被那个肉墩墩的中年妓女压在身下,那口臭的浓烈气息……

    弗莱想起一位诗人曾经说过,人在临死前的瞬间,他的一生都会浓缩在眼前闪现。自己真的要死了么,为什么总是想起过去的片段?弗莱极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以前经历过的各种场面还是纷至沓来,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各种片段都如潮水般哄然而来,又哗然而退,只有一个场景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就像被潮水冲上岸边的珍珠,潮水的退去却带不走它。

    弗莱想看清这颗闪亮的珍珠,却又被潮水淹没。就在潮来潮去之间,弗莱终于一把抓起了这颗珍珠,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这颗珍珠,就是简.雅木从背后暗杀自己时,那突如其来的强烈预感。正是这强烈的预感,使自己及时做出了反应,把身子带偏了一点,躲过了致命的一剑。

    这种预感来自什么?弗莱瞑目苦思,应该是来自于精神力对周围的感知吧。记得小时候上学读书,突然觉得很害怕,就从课堂上跑了出去,结果除了追他的老师,一个班的学生都因为房屋坍塌而命归黄泉。所谓预感,不过是对现状的分析做出的推断,虽然脑子里没有主动去想,但暗里却已经分析过了。当时的预感应该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是几天前上课时鼻尖上落了点土,潜意识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第二是其他小朋友的预感影响了周围的气氛,这两种因素很微妙地结合在一起,使自己的感觉变得强烈而清晰。

    这样看来,自己精神力是可以释放出来感知的,这一点魔法书上也曾提到过,说五级以上的法师可以用精神力侦察方圆数里的情况。弗莱想道:“第一步,先让我感觉到钥匙的位置吧。”他调匀了呼吸,渐渐进入了无想的境界,精神力如寒冬深夜的皓月,把清冷如水的月光泻在了广阔无垠的大地上。

    弗莱的眼睛还在闭着,可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脸上胡子拉碴,衣服褴褛,被吊在牢房的中央,牢房的地上有一些黑色的污斑,想必是干掉的血迹,牢房的铁栅栏都已经生锈,栅栏的脚下有一串钥匙,正是三把钥匙,被一条细铜丝圈了起来。弗莱心中一喜,这些景象都消失了,眼前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弗莱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漫漫地吁出,兴奋的感觉渐渐平息了下来,对自己说道:“第二步,移动它!”弗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那串钥匙,把精神力都集中在钥匙上,往回拖动钥匙。但是不管弗莱怎样使用精神力,钥匙都纹丝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弗莱的肚子开始咕噜了,胃中空空如也,心里发慌莫名。

    弗莱有些着急,肚子越来越饿,精神力也越来越难以集中,总觉得自己应该还有转机,可事实就这么残酷,第一步跨了出去,第二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出腿。弗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也还是无法用精神力移动这串钥匙。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嘲笑,又像是一个冷漠的表情,前者让弗莱感到自己的渺小,后者让弗莱觉得命运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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