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朝他比了个夸奖的大拇指。
好小子,这样才有前途嘛。看到我还不跑,非要凑上前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
罗睺七和蔡恒文的身形也不比徐乐慢上多少,紧紧跟在身后,三人所指,正是发出各种欢呼呐喊之声,远远一直传到码头的那个角市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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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市当中,现在酣斗正烈。
两名赤着上身的北蛮汉子正赤着肌肉贲突的上身。穿着一条皮裤。一个足有两米高,壮得超乎常理,身上脸上,全是斑驳虎纹,兽睛看起来比史豹还要狭长凶悍的壮汉。挥着一柄巨斧,拼命砸向对面的北蛮人。
这壮汉脚上还带着镣铐,乌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所制。后面连着粗大的钢铁长链,长链拴在绞盘上,十几名剑手正扳着绞盘,生怕这个高壮得过份的北蛮壮汉脱离控制。
那北蛮壮汉一脸怒气。挥着巨斧拼命砸向自己对手。那对手也是个健壮北蛮汉子。比起他来却还是小了一号。戴着铁盔,兵刃丢在地上,双手持着一面长大铁盾,拼命遮护着要害。
金属相击的巨响在黄土铺就的场中回响。震耳欲聋。那虎纹北蛮巨汉。挥着恐怕有小二百斤重的巨斧。一口气已经不知道砸了多少下!
场边台阶也似延伸上去的座席中,约有近千看客,这个时候一个个都被这暴力的场面刺激得如痴如醉。握着投注的凭据振臂欢呼。
斗场的最高处还有一排贵人坐的包厢,里面人也探头而出,向着场中挥舞着拳头高呼,不比底下的看客冷静到哪里去。
在看台底下是一排铁栅栏,里面都是些健壮的戴着镣铐的北蛮汉子。姚霸北征,带来了大量的北蛮俘虏,对于这些极北处不在燕侯统治下的北蛮部族中人。东华视为野蛮不可驯化,不用说收为部曲了,就是当作保镖雇佣军也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多半就是卖到各地角市,拼命厮斗,用性命为经营角市的人带来大量的收入。
这一批北蛮人到东华已经有些时日了,角市中死了快一半。前些时日突然主人换来换去。可是每隔三日就要进行的角斗却从来未曾停过。
这些北蛮人神色麻木的在栅栏后,无声的看着场中同族之人厮杀。而在他们旁边,就是装备齐全,人数也远远过于他们的剑手披甲持兵,有人还持着强弓硬弩,死死的监视着他们,防止有任何异动。
场中厮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那虎纹巨汉最后一斧劈下。刺耳的金属碰撞巨响声中,随着溅起的火花,那面铁盾已经裂了一个大豁口。持盾苦苦支撑的北蛮汉子双手虎口流血,颓然倒地,绝望的看着如一朵乌云般压在头顶的那虎纹巨汉。
场中欢呼声顿时又上了一个台阶,不少人干脆站起身来,面目狰狞的大喊:“砍掉他脑袋!”
那虎纹巨汉一双兽睛看着自己对手,却突然开口问道:“哪个部族的?”
倒地汉子挣扎着开口:“离圣山七百里的洹獾部。”
虎纹巨汉摇摇头:“前几天我也杀了个洹獾部的,实在杀够了。我是弱水部的战士,打了败仗,给赵人抓了。”
一边说话,一边他就伸出手来,将那名倒地北蛮汉子拉起来。
场中欢呼声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那虎纹巨汉持斧昂然道:“东华人,有种就杀了我们!圣山儿女,再不会自相残杀供你们取乐!”
呼喊声中,他一斧就劈向脚下镣铐。巨响声中,星火狂溅。可是那镣铐却不知道用什么制成,这足以劈开铁盾的一斧,在上面只开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栅栏后的那些北蛮汉子互相对视,渐渐直起身来。而那些监视他们的剑手一阵骚动,强弓硬弩全部上弦,披甲的剑手也挺着寒光闪闪的兵刃向前逼来。
观众席中,也开始了骚动议论,有些人就开始向着主持这个角市之人所在的包厢开始不满的呐喊咒骂。
坐在包厢中的,正是谈焞和涂风,涂风坐在当中为招牌。谈焞戴着遮住面孔的帽子缩在角落。
而在谈焞身边,还有或坐或站几个穿着黑袍,神色漠然,身上散发着阴寒杀气的人物。看着谈焞投过来的畏缩探询的目光,一个人有点不耐烦的开口:“我们奉君上号令而来,不是一辈子都守在你这儿!这事情都不会处置了么?谁敢闹事,杀干净拉倒……我们还有多少大事要做!”
谈焞不敢做声的点点头,向更不敢出头的涂风示意一下。涂风站起探出包厢,举手在上。
观众席下一排栅栏中,除了北蛮汉子缩在的那一侧,其他地方顿时伸出了百十把强弓硬弩,箭镞寒森森的,都是匠韩打造的尖锐破甲箭头。对准了斗场中那虎纹巨汉。只等涂风手往下劈。
这虎纹巨汉据说是什么弱水部的一名精锐战士,是专门扈卫弱水部贵人的亲卫。单凭勇悍,已经接近东华武者锻体第一境的地步。在斗场中百战百胜,也敢为活着的北蛮人待遇出头,颇有点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