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私属,结成队伍,在指挥下前进进退,想必这就是各家所拥有的部曲了,义儿军也不过就是史家直领的部曲而已。当年彭麻就是从一个下公士的部曲中脱颖而出,为史乌居看中,选入了史家直领部曲义儿军中,从庶民一直到获得上民士之爵。
在这道路上行走的,除了徐乐他们一行人,有时还有车马经过,车上沉甸甸的都是粮包,或者运入岐阴城内,或者就是运到码头那里,装船转运售卖。史家基本经济支柱,看来也就是农业一途了。
除了这些大宗转运粮食的,间或还有人带着私属赶着马车牛车经过,车上应该都是各自庄园中出产,看来是想到城中售卖,为自家庄园换回一些应用器物来。
不管行人所行目的为何,只要穿黑袍脖子上不系木牌的,不论戴冠与否,都身上佩剑,人人面色粗糙朴实,秦人朴素尚武之风,可见一斑。据说赵国在这上面还犹有过之,徐乐就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一个场面了。
路上走了两个小时,主要还是赖文臻和王登科拖了后腿,按照徐乐脚程,早就进了岐阴城还睡了一觉了。
徐乐打头,终于走近了岐阴城。抵近之后,才看清当日远远一瞥的岐阴城全貌。
城墙做黑色,尽是巨大的岩石堆砌起来,不过不知道里面夹着的是夯土不是。城墙足有三层楼的高度,巍峨厚重,在眼前就有一种凛然不可犯的感觉。
城墙之上,遍布垛口敌楼,和地球古城形质差不多——东华和地球同质性实在高得有点可怕。墙上并没有多少守军的身影,只有在城墙四角处,随时有披着涂了黑漆的甲胄,戴着铁盔的战士在警戒着四件象是巨型弩机的防守器具。
这弩机用青铜打造,每个细节处都显得很精致,徐乐眼尖,还看见弩机机身上似乎还有阵法也似的刻痕。此时弩机的弓弦没有装上,更没有弩箭安放其上,实在看不出这样的弩机有多大的威力和多远的射程。不过看着这般重视的模样,还有东华所特有的各种奇妙超乎想象的力量,只能认为这弩机至少在秦国肯定是大杀器一流的装备。
城外挖了壕沟,引入岐水,绕城一派碧波荡漾,水波还倒映在漆黑的城墙上,金光点点闪动。几道厚重的吊桥已经放下来,岐阴城六道大门,全都敞开。通往码头的东城门最为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的进出,除了黑袍佩剑的奴客之外,还有穿着猎装风衣也似的齐商大摇大摆的来去,甚或有两头木牛参杂其间,在人潮中缓缓移动。
这两头木牛属于一名派头最大的齐商的,身上风衣材质看起来也最华贵,还用金线纹出了图案。他坐在八名壮健奴客抬着的步辇之上,几个齐商凑在他身边巴结的在说着些什么。而经行秦人看着这靠步辇出入的齐商,似乎有些不屑之意,都刻意和他离着些距离。
他的私属与雇佣的北蛮战士,正护卫着两只木牛缓缓而入,木牛上面驮着的,竟然是一个亭子也似的东西,四面竖起了白纱帘幕,这亭子四柱都装点彩画,耀眼夺目。也是徐乐到秦国以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色彩汇聚在一起。
亭中白纱后隐隐有女子身影闪动,不时还远远传来一阵娇笑。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似乎都有香风扑鼻。
徐乐几个人瞪着眼看着,王登科还是一副恨不得钻进这亭子里面的垂涎模样。
徐乐扫了几眼之后就拍拍王登科:“走了,进城!看着眼馋的话,凭本事自己挣去!”
王登科转过头呆呆的问:“老大,能挣到吗?”
徐乐笑笑没有答话。
自从穿越而来,莫名其妙身负力量。徐乐就隐约感觉到,自己在东华,绝不是如在地球上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大学生而已。不过这种感觉,没必要在此刻说出来。
几个人在徐乐的催促下,从西面城门而入。城门口有黑袍甲士守卫,不过看他们腰间所系牌符,却是岐阴城卫军,为封地庄园在临近岐阴城的几名上公士中公士所分领。而岐阴城卫军按照彭麻所说,也是史家仅次于义儿军的精锐了。
没等领城门守军那军将发问,徐乐就走在最前将自己腰间所系史家发给的认牌递出去——当日那小吏除了带徐乐几个到庄田之外,还给每人一面认牌,字形接近于篆字,也不是特别难学难认。这些篆字,就记录了徐乐他们几个的身份,最后还有史家那双面怪兽的纹章签押。那双面怪兽纹章泛着一种细碎的白光,间或闪动,绝不是都仿冒出来的。徐乐颠来倒去的研究了许久,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军将接过认牌瞧了瞧,又望向徐乐:“封在西面象林的下民士?那个地方可是难整治,当日老钟就有一块庄田分在那儿,地方荒僻,人烟不多,引水更难,最后退还给主上了事,现下却是你接过去了,希望你运道好些!”
徐乐一笑:“从赵国逃出来,有个容身地方就够了。庄田什么的就那么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要发家,还不是靠军中杀敌立功。”
这番话说出来却是揣摩了秦人尚武之风,算是小小的拍了秦人一个马屁。
这一句话顿时就得了那城卫军小军将的赞赏:“说得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