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队,我……………”徐泽浩还想说,
“好了,小徐,我知道你为这起碎尸案操碎了心,等到八号后,我提前放你春节假。”廖峰不等徐泽浩开口却堵住了他的话。
看着廖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徐泽浩和柯潞皆长叹一口气。
徐泽浩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张大年十三号至十九号所有的行程记录,就连到协管区大院的进出记录都一一详细记载在案。虽然张大年还有些疑点,但还是被排除了做案嫌疑。
2004年3月6号,晚上八点,
古胜刚再次去了方斌家讨论案情,
“查的怎么样了?”方斌开口先问道,
当时徐副队让我根据你的建议进行排查,我就和几个法医交流过了,他们基本赞同这个解释。这个假设已经是目前最合理的了,而且他们对关于锅炉房作案的这种猜测也很感兴趣。已经开始着手对各大单位锅炉房的调查工作,虽然我的假设有些漏洞,但是我看队里不可能轻易放掉任何可能的假设,现在知道什么都得查。”
“后来我在回家后,静心下来想想这个在锅炉房里开膛浇灌的说法还是稍稍有些牵强。”方斌放下茶杯递给古胜刚一支烟点燃,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
吞云吐烟中,古胜刚问道:“怎么牵强了?”
“锅炉房是很方便浇灌碎尸,但是你忘了一点,锅炉房虽然有充足的热水,但是那里始终是个公共常葫,并不是绝对隐私的地方。”
古胜刚没有答话,他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似乎在等待方斌的补充,又好像根本不想理会方斌的回答。
方斌见古胜刚不语,接着说:“碎尸是需要时间的,哪怕凶手去锅炉房只是为了浇灌死者尸体而达到容易切割的目的,那接着他会如何彻底处理血迹呢?”
“煤。”古胜刚轻轻地说道:“煤堆可以掩盖一切。”
方斌看着古胜刚,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意识到煤这种东西确实有掩盖血迹的能力。一盆血泼到煤堆上,除了警犬,料任何人的火眼金睛都不会察觉到血色的蛛丝马迹,而且煤还有较强的吸附能力,可以让流淌的血液无法逃出煤堆的范围。
果然很妙。
“但是,如果尸体上不小心沾了煤渣呢?”方斌接着说道:“即使一丁点煤渣的话也会暴露凶手是行凶地点是在锅炉房。”
“锅炉房,血迹全藏在煤堆里,”古胜刚看着电视说道:“开水要多少有多少,开膛、碎尸、不小心沾上的黑色煤渣,都可以处理得干干净净。”
“可是,你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方斌把烟蒂用力地安在烟灰缸里,然后说道:“我还要重申一次,锅炉房始终是个公共常葫。”
“如果是半夜,如果是一个夜间休息但又必须要求锅炉运转的工厂,假如这个工厂只有门房和锅炉房上班,”古胜刚也把烟蒂一扔,然后说道:“那这样的话,这还能叫公共常葫吗?”
方斌不说话了,他陷入了沉思,似乎他并不以为古胜刚的话是正确的,锅炉房可以随便出入的只有锅炉工人,锅炉工人不好好烧锅炉会怎么认识到一个大学生?
“呵呵,”方斌笑了,古胜刚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个好朋友,这时他的朋友开口道:“锅炉房里有煤堆和热水不假,但是还有一样东西你忽视了。”
“什么?”
“锅炉啊。”方斌说:“既然凶手有长时间把死者尸体切成了这么多碎片,多少来着?2000多。那为什么他不把这些碎片扔到锅炉里通通烧成灰啊?大锅炉烧死一个整人不留痕迹很难,但是烧掉这些碎片还不跟烧纸片一样?”
古胜刚不说话了。
“如果凶手是在锅炉房里剖膛碎尸,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把这些统统扔到锅炉里面?如果扔进去那还到好理顺了,这一系列的繁琐步骤就都好解释了:热水浇灌是方便分尸,煤堆是用来掩埋血迹,而碎尸的根本目的是方便焚化。”
方斌顿了顿:“但是尸体碎片并没有被烧,当然被烧了你们也就不知道了。所以说,不管是碎尸还是浇灌尸体的地点绝对不会是在锅炉房。”
“等等,”古胜刚突然伸手打算方斌,说:“万一凶手是欲擒故纵呢?故意在锅炉房分尸,却不焚烧尸体碎片;或者当他要焚烧的时候面临突发情况让他没法实施而且时间受限,所以他才会将尸体碎片转移,并随意扔到大街上。”
“欲擒故纵?”方斌闻言哈哈大笑,反问道:“一个杀人凶手哪有这么多时间研究兵法吗?他有必要这样做吗?”
“那为什么我们查了这么久,仍然毫无进展呢?”
“你又太主观了,在锅炉房分尸也是一种假设,并不是真正在锅炉房分尸,这一点你要搞清楚。”方斌提醒道,
“真是伤脑筋,难道我们的侦查方向不对?但我们排查的力度可是历史上的最强力度啊?”古胜刚像是跟方斌在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