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条碎石小道只能通行一人,真凉正琢磨处于礼数是不是该后退让皇后先行时,对面的皇后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朝着她温婉一笑,随即转身。
显然,皇后竟是在给她让路了。
真凉颇为不好意思,既然皇后已经折身退后,真凉认为没必要自己再退后跟她矫情地进行前往,便跟银叶一前一后地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参见皇后娘娘。”
跟初见时的印象没甚改变,真凉对这个皇后的印象在整个后宫中是最好的,她鲜少出坤宁宫,是以真凉几乎没有在皇宫里闲逛的时候碰见过她,这显然是一个低调从容的皇后,似乎从不与人争宠,且宽容大度慈悲在心,倒像个合格的一国之母。
“凉妃是去给母后请安吧?”皇后以眼神示意侍女退开,银叶见状,也识趣地退开,给两位留下私谈的空间。
“是。”真凉点点头,接着便不知说什么才好,哪怕她对皇后的印象再好,但因为接触太少,是以一时半会地,肯定会陷入尴尬的局面。
想着皇后上回拜托自己给南宫烈传话的事,真凉更觉尴尬,虽然这些日子她没有侍寝,但在别人的眼里,皇上还是很宠她,从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角度而言,真凉认为,皇后肯定是对她有着嫉妒与敌意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从来不认为嫉妒是一件完完全全坏事,嫉妒应该也分两种,一种是善意的,一种是恶意的,她认为,皇后若是嫉妒她,也应该属于善意,不然,她地位明明比自己高,方才根本没必要假惺惺地给自己让路,甚至看待她的眼神如此温和无争。
“凉妃有空怎么不来坤宁宫坐坐了?”皇后温婉地微笑道,“本宫一直很盼望凉妃能来做客呢。”
受到皇后如此盛情的邀请,真凉颇为不习惯道,“多谢皇后美意,臣妾会去的。”
皇后走近真凉,柔声道,“说实话,凉妃刚进宫几日,本宫跟其他嫔妃一样,嫉妒过凉妃,可是如今,本宫对凉妃,只有真心诚意的友善,再无半点嫉妒,甚至,本宫想要跟凉妃成为姐妹般可以促膝相谈的朋友。”
什么?促膝相谈的朋友?
真凉实在是费解,从这个温婉的皇后嘴里出来的话为何这般匪夷所思?
不过,她不由地佩服这个皇后的真诚,一般人嫉妒一个人,绝对不会在对方面前承认,可皇后倒好,竟然敢亲口承认自己嫉妒过她!
对于这点,真凉还是能接受的,认为皇后是一个真诚之人,愿意对她坦诚心意。
可是,皇后说对她的嫉妒丝毫没有了,甚至还想跟她交朋友,这可能吗?
毫无疑问,皇后嫉妒她的原因便是因为深爱皇上,是以有嫉妒与无嫉妒的区别便是有没有爱,若是皇后对她没有了嫉妒,那么,除非皇后突然间不爱皇上了,而这显然不可能。
真凉可以清楚地从皇后的美眸里,看到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慕与蝽情。
可若是由此判定皇后此刻跟她说的是假话,真凉又觉得冤枉了她,甚至亵渎了她的真心,因为从皇后的美眸里流淌出的还有善良与真诚,若非真凉看走眼,绝对不会看错。
正当真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皇后突然尖叫一声道,“黄蜂——”
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黄蜂?可事实确实是,不知什么时候,一只黄蜂飞进了皇后的领口。
于是,皇后原先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不断撕扯着自己领口的衣裳,想要让黄蜂从她的领口自行飞出来,或者她把它给掏出来。
怎奈大冬天的衣裳穿得极多,皇后撕扯了半天,领口只开了一个小口子,往里面掏了半天又没见着黄蜂的影子,倒是把她挂在里面的一块墨绿色的玉佩给掏出来悬垂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