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必须全部熄灭,其余人等必须回到自己的寝房里守候,皇上有他专门的人马来驻守琼玉宫,是以无须琼玉宫的人迎接或伺候。
而凉妃要做的事,便是将自己脫干净了躺在锦被中,静待皇上临幸。
真凉听了,有一种魔鬼即将降临的感觉,一边庆幸自己能逃过这般十足变太的侍寝,一边为银叶担忧不已。
没有琼玉宫的人伺候,只有南宫烈的人马,那不就意味着,他想怎样欺负银叶就怎样欺负?
为了银叶的安危着想,真凉毅然决定——偷偷陪侍!
距离南宫烈到来的时辰还剩半个时辰时,跟其他几个丫头一起离去的银叶偷偷地溜回真凉的寝宫,一边摸黑脫着衣裳,一边对真凉道,“娘娘,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你赶紧去银叶的房间里睡,委屈你了。”
真凉却一动不动地站着,待银叶已经跳上了床,才道,“为了你的安全,我决定藏在床底下。”
“什么?”浑身光溜溜的银叶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脸惊吓道,“娘娘,你开什么玩笑?”
真凉严肃道,“我是认真的,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虽然我没有什么功夫,但万一皇上欺负你欺负得太狠,或者发现了你的身份想要当成杀你,我可以立即爬出来为你挡一挡。这替侍的罪魁祸首是我,只要我还能活着,绝对不会让你在我之前死去。”
黑暗中,银叶的眼眶湿润了,却咧开嘴大咧咧地笑道,“娘娘,你就放心吧,皇上不会欺负我的,也不会发现我的身份。就算皇上发现了我的身份,正所谓皇上-身-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当真死而无憾。”
真凉轻叱,“胡说八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再反对也没有用。”
“啊——”银叶不由地唉声叹气道,“本来挺刺激的一件事,因为床底下藏着娘娘,性致肯定得减去大半。娘娘,你能行行好,成全我这个小贱-人吗?”
真凉主意已定,懒得再理会银叶,摸索着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底下。
琼玉宫里里外外的灯全部熄灭,除了焦公公派来的几个侍卫在琼玉宫的门口守着,已经再没有其他奴才在琼玉宫里走动。
而真凉的寝宫里,安静得仿若能听见一根羽毛落地的声音。
在熄灯之前,真凉便找了一床略薄的棉被铺到了床底下,是以这会儿她虽然躺在床底下,却一点儿不会感到地面的冰冷。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好,真凉不断地听见从床上传来的银叶那故意发出来的叹气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南宫烈一直没有到来。
闲着太过无聊,银叶便自得其乐地用脚踹起了床板。
咚——咚——咚——
剧烈的声音距离真凉只有一拳之距,真凉知道银叶故意,只能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可是,银叶似乎是一心想逼着她离开,锲而不舍地踹着床板,且一次比一次踹得更大力,使得床板不但发出吵闹的声响,还微微地震动起来。
“娘娘,你再不走,待会床塌了把你压着了可别怪银叶。”银叶故意吓唬起了真凉。
“少废话,不走。”真凉话虽如此,心中却因此而忐忑不已,因为她不由地想到了今日南宫烈将床板给砸塌的事,暗忖着,万一待会银叶把他给不小心惹怒了,他会不会再次把床板给砸塌了?
床砸塌无数张她倒是无所谓,真凉担心的是,今晚若是床塌,遭殃最大的便是她了。
不是被压伤,就是被压死,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哎,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怜床底躺人精。花有清香月有阴,尔有关怀吾有惊。”
银叶出口成诗,真凉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抬脚踢了一下床板算所回应,却不想门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床上床下的两人脸色俱是一白,立即默契又识趣地没了任何动静。
难道,南宫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