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这些日子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论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处惊不变,可是真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对于自己情绪的控制,我做的还是远远不够,悲伤?痛苦?难过还是心酸?我说不上来,但是此刻我的心情真的很糟,诸多负面情绪纷沓而来,使我甚至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她这一段话的意思。就这样,复杂的看着她,看着她…
“小南,妈求你了!”直到她第二次开口,我才将被骨肉亲情羁绊住的复杂心绪扯了出来,转过了头,尽量不让她看见我泪眼婆娑的眼睛,“你求我没用,我只想知道真相!”
“以前我不会告诉你,现在我更不可能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不能害你!”
我再次转过头,正对上她那坚定的眼睛,不知是坚定不肯告诉我真相,还是坚定不会害我,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今天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再见!”我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看了眼依旧坐在床头的老太太,转身就走。
推开破旧的木门,屋外一阵凉意袭来,头顶一弯明月悬空而挂,轻风拂过,树林里“哗啦啦”“莎莎莎”的枝叶摩擦声不断在我耳边略过,似乎在一遍遍的跟我说“别走了”“回头吧”,只吵得我心烦意乱,忍不住想堵住耳朵。
也许是我潜意识里希望她叫住我吧,毕竟她是我妈啊,十三年前分别之后,这时我第一次再见到她,如果我们就这样如黑社会接头,最后又谈判失败般的愤然分开,我真的很不甘心,哪怕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简单地慰问一下别来之情也好。
“小南,等等!”
我豁然收住前进的脚步,心中升起一阵希望,站在原地,等她接下来的话。
“替我跟你爸说一声:这些年来其实我一直都在后悔,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有一天我们再也不能见面,十年寂寥,佳人红妆;沉闺旧锁,昔日情长,有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什么?”我转过头,疑惑的问道,这话只听得我云山雾绕,即使早年语文老师经常夸我古文学得好,我也还是没能一时明白这十六个字里的的含义。
缓缓抬头,凝望着渐渐西斜的明月,洁白的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丝似凄然似回忆的微笑,“你爸听了会明白的。”
不知为何,一股极度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隐隐的,似乎预知到有什么事要发生,细细琢磨一番,豁然间想明白不安的来源,且不去想她这话里的意思,我总觉得她好像是一个人在临终前,在交代后事遗言一般!正因为这种事情,在陶大爷身上已经发生过一次,我却没有及早的发现,如果我再让类似的事情再重复一次的话,那我的后半生就真的就要在自责中且度一生了!而且,她这凄然的一笑总有种生命迟暮的感觉。
“妈!”我思维一片混乱,再也顾不得其他,割舍不断的骨肉相连使我不受控制的冲上前,可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一黑,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缕耀眼的光亮照在我的脸上,缓缓睁开眼睛,头疼的厉害,眼前的景象也是模模糊糊,凭感觉,我是躺在一张舒服的小床上,身上还贴心的盖着一床被子,身处在一间安静的屋子里,眼前不远处是一扇宽敞的窗户,粉色的窗帘拉到一边,使阳光毫无阻碍的照了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才慢慢变好,头也不是那么痛了,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视野也随之开阔了许多,轻轻转了转身子,胳膊肘微微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我不禁吃了一惊,咦,这是神马?用手摸了两下,还特么挺有手感,但随之而来的“嗯”的一声**的呻吟使我刹那间清醒,曾几何时,夜深人静,我一人独守空房且寂寞难耐的时候,我的电脑里经常飘出类似的喃呢啊!
目光紧跟过去,我才猛然发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那是女孩子的胸脯啊!可重点是我的被窝里怎么可能有女孩子啊?
目光上移,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季冉瞪着一双杏眼,即便她一个字没说,我还是看出来她眼睛里写着“把你的狗爪子拿开”八个字啊!
真的不怪我,我想拿开来着,这手不受控制啊,是你胸口有引力吧?
“季…季冉?”
不喊还好,这一喊,我登时感到小腹一痛,被床上的人一脚踹了下来,一连在地面上滚了好几个圈,紧接着听到一声娇咋:“季你妹啊,把眼洗干净了再叫啊!”
我再看过去,哎妈呀,怪不得人家生气,哪里是季冉,是季冉她妹季夏啊!
“季…季夏?”我吃惊的同时又有了许多疑问,“这是哪?你怎么在这,我又怎么在这?你姐呢?”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妈呢?现在想想,那一切,木屋,除便宜老舅外又冒出来的便宜外婆,我妈,似乎都不曾真的出现过,不过是一场梦幻,可是,真的只是梦吗?而且,我好像睡了很长时间!
恰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一脸急切的季冉走了进来,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季夏,又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我,皱起了眉头,奇怪的打量着我们,似乎是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