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的日子过的平淡而精彩,或许对他来说,能够在这个世间有这样稳稳的幸福,已经是一种奢望了,虽然自己前事已经记得不清楚了,但是在这个神秘的小山村里,有着知书达理的林先生,有着各种和蔼可亲的邻居,有着虽然有些怪脾气,但是对自己一贯还算可以的卖酒的糟鼻子老头,每天日出而作,日出而歇,只是现在多了一种阴符经的东西,深深地勾起了唐方的兴趣,每天清晨起来,和紫玲玎一起打坐,吐纳,是让唐方一天中最为兴奋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如同酒色之徒迷恋上了烟土,坐在床上吞云吐雾一般快活上瘾。
但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每当唐方晚上闭上眼,就会进入到那个玄奥非常的世界中,虽然那里依然陌生,荒凉,曾经出现过的那些对自己顶礼膜拜的人,也似乎不曾在出现过,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面,唐方总是能够感受到如臂指使的天下唯我独尊的快感。日夜星辰,均在自己一念之间,沧海桑田,自己反手可灭。
春去秋来,唐方不知不觉在这个小村中住了三个寒暑,这三年来,唐方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体内隐隐一股真气在缓缓地流动着,开始占据自己的奇经八脉,每次毛孔有收缩的迹象,唐方的脑海中总会显出那副天地,而渐渐的,那天地在唐方的‘精心栽培’下俨然已经有了生机,有了草木,甚至开始有了人气,形成了村庄,村庄的模样,构造,和现在唐方所在的村庄一模一样,只是这村里面住着的人,唐方每次想用力去看,用力看清人们的相貌,就会从这天地中无情地被打出来。
……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村里面祥和之际,天色开始渐渐亮了起来,在两块石头上,分别坐着两人,闭目凝神,雪花落在肩膀上,他们似乎都没有去碰触的意思。
雪越下越大,堆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变成了两个一动不动地雪人,忽然,一个雪人的身上发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接着,一道白色的吐息从雪中透了出来,那道白气,宛如实质一般,在这雪人的身上不停的流动,最后在雪人的顶上三寸处凝实,形成了一道宛如莲花般形状的白色华盖,遮住了漫天的飞雪,那道白气渐渐扩大,变成磨盘般大小,霎时间,宛如形成了一道旋窝一般,所有的雪花飞也似地向着这旋窝的中心飞速的飞了过来,飞雪进入了这华盖之中,飞速的消失,最后那华盖凝成了一道冰棱,在他身下的那个雪人猛地张嘴,那道冰棱居然被他整个吞了下去!
那人站了起来,抖落了一身残雪,露出了一个憨厚好看的笑容,道:“媳妇,今天就到这里打住吧,我得去挑水了。”
另外那个从未曾动过的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抖去了一身积雪,露出了一身紫色的衣衫,说来奇怪,这两人的衣衫居然没有沾染上半点水渍。
这两人,正是唐方和紫玲玎!
紫玲玎叹了口气,道:“应该快结束了吧。”说完举头望天,天色灰蒙蒙的一篇只有这雪花不停地飘落,紫玲玎今天有些心事重重,对着唐方道:“你今天还要去林先生处上课吗?”
唐方点了点头道:“林先生这些年来为我解了不少疑惑,只是为何我脑海中总是无端浮现另外一个世界,他总是笑而不答,很是奇诡。媳妇,是不是,那个世界,就是我的过去啊。”
紫玲玎欲言又止,淡淡地道:“别问,自己去找。”
唐方点了点头,道:“是,媳妇我出门了。”
唐方说着,便挑起水桶出门,刚刚走到门外,迎面走来了一个一个妇人,唐方目力比一般人都好很多,认得这妇人正是住在不远处的张三娘,张三娘是个寡妇,独自抚养着不到十岁的孩子,甚受村里人的敬重,对唐方也很是和蔼,唐方每次帮她挑水之后,她总是客气的送上些瓜果给唐方解馋。
唐方迎了上去,不好意思笑道:“三娘,您怎么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天气这么冷,不多睡会。”
唐方虽然就在张三娘的旁边,但是张三娘似乎视而不见,唐方有些奇怪——要知道这平日里,张三娘对自己是极好的,隔着老远就会给自己打招呼,今天怎的……
唐方挠了挠头,可能三娘有心事,不想搭理自己吧,唐方只得讪讪地挑着水桶离开,就在这个时候,三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唐方连忙放下了水桶,将三娘搀扶了起来。
当唐方触到张三娘的手臂的时候,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三娘的手,居然冰冷地出奇,唐方暗道:糟了,定然是这天太冷,三娘着凉了!
唐方连忙一把将张三娘扶着,急声道:“三娘,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生病了得去看大夫啊,这么冷的天,要是有个不好,沾染了风寒,救治了。”三娘一张脸冷冷冰冰的,似乎根本不想和唐方说话,甩开唐方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唐方只觉得张三娘走路的姿势甚为奇怪,整个人仿佛被什么钉住了一般,身体移动显得异常僵硬,每走一步,似乎都十分艰难。
“这病的可不轻啊。”唐方心中着急,张三娘是个寡妇,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家里的娃儿可怎么办?
唐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