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光触手的刹那,心中已经知道不妙,果然,捏碎的石头在王云光手里面瞬间变成一个厣魅,双目中隐含这一丝戏谑的味道,瞬间燃烧,只听见一阵黑烟从王云光手中泛起,王云光身形急退,可是此时已经迟了,阴风煞乃是玄阴符中罕有的聚灵灵符,当它焚烧的时候,符中阴气释放,会引来大量邪秽,若是邪秽入体,便会游走王云光的奇经八脉,入侵他的神经系统,只需要瞬间,王云光便会如同一支燃尽的香一般,清风一吹,便会化为灰烬甚至连灵魂对被阴脉入侵,为放符之人掌控祭炼,端是狠毒。
玄阴脉墨斗门原本便是神秘,所流传出来的道法少之又少,也只有如王云光这等被门内可以栽培,方能够阅览到祝由数千年各位祖师行走江湖的手札心得,在福临心至的一瞬间偶然想起在尘封在角落的一本书中只言片语的提起过这等符咒,否则当真要着了此人的道了。
阴风煞烧完,阴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原本破旧的门窗发出嘎嘎的声响,气温似瞬间将至冰点,在阴风中即便是不通道法的唐方都能感觉得到里面的奇诡,阴风中幻出无数披头散发的妖魔鬼怪,或是是无头、或独眼、活浑身沾血,朝着王云光的方向纷至沓来,将王云光团团围住,只要王云光稍稍露出怯意或者心神不守这些鬼怪便会侵入王云光体内肆意妄为,将王云光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唐方在旁看得毛骨悚然,但是却自恨道法低微,没有半分能够帮得上忙,只得焦急的出言询问:“小道士你撑的住吧?”
“无妨!”王云光大喝一声,双脚踏出奇步,嘴里大声念咒:“一踏天枢云中行,二踏天权摄月精,三踏天旋镇幽冥,四踏天矶请太灵,五踏玉衡护真形,六踏开阳起元婴,七踏摇光合七星,急急如律令!"每步一句,步完咒尽,两脚并拢,站定北极星之位,右手剑指,竖于前胸,剑指向天,左手道指,平放于腰胯之间,气定神闲,邪魅不敢上前半步。
“北斗望月步”在阴风中一个惊咦的声音响起,“小小年纪居然能识破我的阴风煞,更难得的是能踏出这等玄妙禹步,有点意思,老夫倒是小瞧于你了!”一语言毕,阴风更甚,似乎这附近方圆百里的邪秽都有了感应一般,被阴风卷席,飞快地向屋中灌入,而附近所有的鸟雀惊起,蛇鼠乱跑,甚至在不远处的一处乱葬岗内发出了呜呜的低吟之声。
北斗望月步,乃是祝由秘传,若非入门弟子绝不轻传,此阵虽只有七步,但是七步之内就可踏出七星阵界,只需要自身坐镇北极阵眼,便可以吸取月精入体内,助自己提升法力,是极具威力的防护大阵。此阵的最妙之处便是用时极短,七步可成,可以在极短时间布阵防御。
阵外群魔乱舞,阵中王云光八风不动,无论这阴风中的何等邪秽,只要靠近王云光,便会如同触电了一般的惊退,不敢靠近他身体半尺的距离,王云光手握剑诀,忽然双目一睁,精光四射,大声道:“在哪?”
“东南七步!”唐方大声应道。
未等唐方话语落定,王云光手中忽然幻出一道刺目白光,白光若刺破绵薄一般,带着王云光整个身子从阴风中飞驰而出,一刀狠狠地刺入东南方向的一根已经处于半倒塌的柱子之中。
“这次你往哪里跑!”王云光爆喝,果真只见这颗柱子里面缓缓地流出一抹殷虹,缓缓地幻出一个女子模样的阴灵,王云光的杀生刃正中这阴灵的胸口处。
云开雾散,所有阴风瞬间停滞,破庙中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在这附近的蛇虫鼠蚁渐渐的开始安静下来,远处乱葬岗传来的躁动也慢慢停止了……
阴山脚下,一栋不起眼的破屋里面,若是有赶路的人经过,甚至都不想在此停留过夜,因为这屋子实在是太过破败寒酸,甚至连屋顶的瓦片都掀翻了大半,若是下雨,与屋外无意。
就在这间破屋之中,正中一个勉强还算得上台几的上放着个布满了油污的香炉里面倒插着几根清香,在昏暗的灯光下(4)发出袅袅的白烟。
在墙角,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之上,一人老者做罗汉状面北而卧,即便是清朝已经灭亡几十年了,但是这老者一身青衫小褂,不改清朝装束,前额头皮剃得铮亮,后脑的长发却并没有梳起,千根银丝垂在草席之上,到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七盏油灯,每盏灯光时而暴涨,时而昏暗,火舌飘忽不定,其中一灯已经隐隐有了熄灭的现象,
老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珠中隐藏这一般人难以捕捉的一丝犀利,喃喃地道:“是杀器吗?若是,我到当真托大小瞧了这祝由的后生。”
王云光面罩寒霜,忽然手中一紧,手里面的杀生刃又刺入几分,那个阴灵似也感觉到了痛楚,开言道:“不要灭我,你若灭我,我夫必亡你祝由满门!”
王云光嘴角露出一丝轻蔑,道:“灭我满门,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灭我满门!”说完手里面又用劲几分,女子面色痛楚更深,因杀生刃入体发作,原本雪白的脸色更加惨淡,嘴唇颤抖,牙关紧咬。
王云光此时已经猜透了这仇仙的真实身份,有道是爱极才能恨极,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