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泷越发问,白帆亦艰难地抬起手来,指了指日晷的位置:“在……在里面……”
泷越一听这回答,忍不住就拧起了眉头。
按说白帆亦斗不过花月萱,把时间囊放在那里的确是最正确的做法。可是,要等到明天正午才能开启机关,那白帆亦的性命……
他微微敛睑,转过头去,凌厉目光“唰”地投到花月萱的身上:“毒妇,今日本君,绝不留你!”
“泷越!”花月萱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划破长空,刺人耳膜。
她双手紧握成拳,也不管衣衫如何,径直地站起身来,朝着他一步步踉跄着走了过来:“越哥哥,你怎能如此对我?你怎能如此对我?”
“如此对你?呵,”泷越冷笑一声,那周身威严气势,愣生生地将花月萱挡在了对面,“若是无尽看到他废了自己兽帝灵力助你长生之后,会变成现在模样,不知他在地下会做何感想!”
“我管他怎么想!”花月萱提到那个男人,顿时狰狞面目毕露。
不过是她的踏脚石,早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被她遗忘在了脑后。泷越每次见到她都一定要提起那个男人,搞得好像是她害了他似的!
明明是他自己自愿将元丹给她的,怨不得别人!
“越哥哥,你知道月儿等了你多少年么?你知道月儿这些年来怎么过的么?”她收了表情,垂下长长的睫羽,露出楚楚可怜的姿态。
那般柔媚的面庞,被夕阳的余晖染上红晕。身上衣衫破烂,露出那胜雪的肌肤,端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奈何此刻在泷越的眼里,面前这个女子,手上沾染的鲜血已经污了她原本的颜色,一副不老容颜的皮囊里,装了一颗早已经腐烂变质的心。
他抬头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风无尽当年那般的意气风发,和最后老死南疆的落寞。
“无尽,这么多年,你有后悔过么?”
他苦笑一声,暗道一个情字害人。若不是如今他也处在这种情况,只怕还不能理解当初那个男人的做法。
他回过神来,望向花月萱,神色间目带憎恶:“本君不会杀你。”
“越哥哥……”花月萱眼中闪过一抹光亮,迅速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站着的男人,似乎要在那张妖冶绝魅的脸上,找到一丝丝对自己的不忍。
泷越错开目光,不愿对上她的眼睛,语气越发地冷淡:“本君不会杀你,只会把你困在无间狱里,让你没办法吸人血吃心脏,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日日老去,变成一个褶皱满身的老妪。”
“泷越!”花月萱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胸腔里面,愤怒和恐惧充斥,让她一口腥甜涌向喉咙。
泷越看也不看她:“本君会亲自废了你的灵力,封了无尽的元丹,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废了你的手脚,让你连死都变成奢望。”
“哇——”
一口猩红的血终于喷了出来,花月萱捂住胸口,咧开了牙齿,癫狂地冲着泷越笑了:“你狠!泷越你好狠!是我瞎了眼,那么多年都瞎了眼……”
她笑得那般疯癫,咧开口的时候,那染血的牙齿变成血红,粉嫩樱唇如今变成了血盆大口。
她“哈哈哈哈”地长笑了几声,竟那么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多少情怨痴缠,多少相思倾覆,如今不过化为,那一声声凄厉的大笑,哀怨冗长,充满怨怼。
泷越看也不去看她,抬步走到日晷处,抬手迅速地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符文。
日晷上封印是他而下,自然也由他而解。
一手按下,金黄的图文在半空一现,迅速地隐匿在日晷之中。
只见上面浮起一层透明的薄薄的光罩,“砰”地一下便碎开了。
封印解开,他用了不到一成力,便将那日晷给轰炸开了,又是一声巨响,露出了里面的凹槽。
时间囊静静地躺在其间,表面上却浮现了一层淡淡的雷光,嗞嗞作响。
他心里一喜,快速地将东西取出来,喃喃地道:“难道她,快要成功了?”
……
时间囊里,夏初一缓缓一个吐息,收了手势,只觉得有股力量正不停地在身体里面乱窜,充沛得让她想打一架发泄一下。
她如今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也不知道如何冲出去。神兵利器的锻造比她想象的还要麻烦,她干等着无聊,索性利用这里无数的法术斗技,还有充沛灵力,开始修炼起来。
无论身处何方,实力都是站稳脚步的根基。
尤其是在这高手如云的飘渺神域,她这在其他地方拔尖的高手,在这里不过只算得上中等,还差得太远。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此间修炼,一旦开始,便很难停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修炼了多久,却明确地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在这段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
“咕叽咕叽!”元宵飞过来,围绕在她的身边转悠了一圈。
夏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