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脑袋有些晕,齐齐感慨——这还是女人么?
一直在布置好的喜船上等着自家老爹送新郎官过去的海大小姐,终于等不及了,提拧着一身大红嫁衣,直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杀了过来。
过来一看,傻了,自家老爹这脸色铁青的模样是咋了?
海大小姐脸色一变,伸手拽住海城主的袖子摇了摇:“爹爹,你怎么了?爹爹,你醒醒啊?”
好吧,本来海城主好不容易才将那口血给逼回去了,气息好不容易快要被调理顺畅了,没想到被自家女儿这么一摇,一口猩红的血猛地喷了出来,喷得海大小姐的嫁衣,越发地鲜艳热烈!
夏初一却被那红色刺得眉头微皱,目光淡淡地一瞥泷越,很快又收了回来——她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泷越会对红色这么情有独钟。
这些,她迟早会一一知道的。想要走进对方生命里,那么关于他的一切,她都该知道。
还在出神的时候,海大小姐却“啊”地一声惨叫,抱着自家老爹,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爹爹,爹爹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女儿怎么办?爹爹,你倒是醒醒啊……”
这会儿海城主其实醒着,就是脱了些气血,总得缓缓神不是?
结果被海大小姐这一哭一闹一摇,海城主的脑袋就开始吃痛起来,眼睛也有些昏了。
夏初一可怜地摇了摇头:“生个这样的女儿,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以后我们的女儿生下来,为夫亲自教导,一定知书达理,温婉大方,比过这世间所有的女子。”
夏初一却不赞同地摇了摇手指:“不行,生女儿很吃亏的,要生就生儿子,老娘带他纵横天下去。”
泷越眼中笑意浓盛,伸手揉着夏初一的头发,动作怜爱:“生女儿比较好,不都说女儿是娘亲的贴身小棉袄?”
“儿子!我就要儿子!”
夏初一斩钉截铁地说完,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了,蓦地瞪大眼睛,抬起头来看向泷越。
就见他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她,里面的皎皎光芒,突地照得她想找地缝钻下去。
她刚刚在说什么?
她有病了才和他讨论生男生女!
人都还没嫁,都还没那啥啥,这会儿就谈起生男孩还是生女孩的问题来了,她这不是让泷越吃得死死的了?
心说这死妖孽最近好生了得啊,看似一切以她为第一要紧,实则以退为进,一不小心就踏入了他布置好的陷阱?
这种妖孽,什么时候吃亏过?
想着那如同千年老狐狸偷腥得逞时候的笑容,她咽了口口水,决定以后夹起尾巴,小心做人。
没想到他们这一来二去、生男生女的对话,落在了海大小姐的耳里,顿时又惹出祸端来了。
她放开她老爹,陡然站起身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夏初一厉声道:“搬火箭炮来!这个妖妇,夺人夫君,刺杀城主,罪无可赦,给我杀了她!”
夏初一真不想提醒她,夺人夫君的不是她,将海城主害成这样的也不是她,海大小姐,你说话要有凭据。
不过,跟一个疯子讲什么凭据?
看着将他们四面包裹得密不透风的人墙终于让出了一面,两架重型的大炮被推搡进来,夏初一的眉梢终于挑了挑。
“这倒是好家伙。”
海大小姐听着夏初一的话语,忍不住轻嗤一声:“好不好不用你来说。你把本小姐的夫君叫出来,本小姐不用这炮,给你留个全尸!”
死了就是死了,全尸和尸骨无存,有什么区别吗?
夏初一扯开嘴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把他交出去,那不是敞开胸怀对你说‘来轰我呀来轰我呀’吗?有他在我身边,我安全得很,就不劳海大小姐挂心了。”
海大小姐有炮在手却不能下令轰,面前女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她的心跟猴挠似的痒痒。
泷越哀怨的声音再起:“娘~子~你这是拿为夫当炮灰吗?”
夏初一眼睛一亮,惊觉泷越“炮灰”这两个字用得极为恰当。
海大小姐眼睛一黯,黯了之后立马一亮,一勾唇,鄙夷的目光将夏初一全身上下扫了个遍:“还当是多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却只敢把自己夫君推出来当挡箭牌,自己躲在后面的胆小鼠辈!”
说着,目光落在泷越身上,婉转之间,一丝妩媚风情,堪堪地抛了过来:“这位小公子,不如跟了我算了。你家娘子无情无义,对你如此绝情,让我看了都有些不忍心了呢。”
当着夏初一的面,公然挖墙脚,夏初一点头表示——嗯,有勇气。
斜眼似笑非笑地看向泷越,她看似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那模样却无形地表露出一个意思——自己惹出来的桃花,自己解决!
泷越顿时苦笑,心说想占自家这位的便宜,还真是难于登天,一丁点都找机会让他还回来。
不过么,像这种表忠心的机会,泷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