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眯眼看着,心里那叫一个乐呵……不过一见中野瑞抬头看她,她嘟起嘴来,貌似很认真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我现在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个水囊都拿不动呢?”
说完还冲着中野瑞眨了眨眼,语气那叫一个自然顺畅,大方得体。
中野瑞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了扫,什么话也没说,随即就从储物袋之中拿了件衣服出来,当着夏初一的面开始换衣服。
夏初一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表情显得十分地意味深长。
中野瑞衣服都脱开了一半,见夏初一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顿时咳嗽了两声:“咳咳,我要换衣服。”
夏初一点头:“我知道呀。”
中野瑞手中握着衣服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道一句:“你是女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夏初一依旧点头:“这个我也知道的呀。”
说完之后像是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中野瑞要表达的意思,顿时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给他看:“我是个瞎子呢,看不见你换衣服。”
“你……”
中野瑞刚刚冒出一个字,便立马闭嘴,再不多问夏初一半句话。
其实关于夏初一是真瞎还是假瞎,他一直心存疑问。
毋容置疑,她的眼睛应该是看不见的,封溪也是这么说。但是……但是她的身边,却好像又另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地替他盯着这个世界。
不过中野瑞倒是直接,既然你说看不见,那我就当着你的面换好了。
大氅,外袍,里衣,一件一件地脱。
正脱到关键时刻,一个派出去探消息的斥候飞速地跑到了中野瑞的轻车面前,伸手撩开了车帘。
话说他真不是故意要看到这么火爆的场面的,实在是因为中野瑞是个注重效率却不太注重虚礼的人,按说斥候刺探到了消息会经由专门的渠道呈上来,他却为了第一手消息,特别赋予斥候军最高领导者直接面见的机会。
也就是像刚刚那种时候,他可以无需通传就直接进去见中野瑞。
然而,他这一个突如其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们的族长已经脱得干干净净了,而软座上,一个白白净净的近侍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族长!
怪不得啊,原本说等锦鸢郡主及笄之后,两人就成亲的,可是一直拖了两年都没听到动静。
对外说锦鸢郡主还小,等她稍微长大一些,可是谁会信这些?
难不成这里面的内幕原因就是——其实族长喜欢男的,而且早就和人不清不楚了?
他还处在震惊之中,就听车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进来吧。”
嗫嗫地应了声,他这回小心翼翼地掀开车帘,先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不适合他看到的场面,这才进入里面。
这回他只是粗略地瞥了那软座上的人一眼,身量比较小,脸被一顶帽子遮住,看不清楚模样,看起来挺弱的。
原来高大伟岸的族长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就是不知道这少年有多大,族长不会玩娈童吧?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汗涔涔了。
比起八卦,其实命更重要的,他有一种自己要被灭口的直觉。
中野瑞见面前的人将头低得都快要埋在地上了,伸脚踢了他肩膀一下,冷冷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虽说自己给了斥候最高领导零甲特权,但是通报一声的规矩还是懂的。这么急匆匆地跑来,肯定是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发生了。
零甲这会儿抬起头来瞥了夏初一一眼,见自家族长没有让人避嫌,他赶紧地开口道:“回禀族长,您让我们盯着的那几十个驯兽师,叛变了。”
“什么!”
中野瑞心里虽然有点底,却还是没想到这变故来得那么快,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出发不过半日,目前又正好行进到一片魔兽森林的边缘,封溪说不对劲的那帮人,就已经叛变了。
其实原本不该带这些人出征的,但是新兴一代的精英驯兽师全部都进过九召兽龛,而且出来以后都是同一状态,不可能全部灭了,当放在兽城显然更加危险。
还没来得及部署下去,就听外面已经开始骚动起来。很明显,那些驯兽师的目标,就是冲着中野瑞这边的轻车过来的。
中野瑞冲着零甲一挥手:“去后面给封溪通报一声,让他按照原本的计划进行。”
然而显然零甲的运气不好,刚刚掀开轻车的帷幔,就见一条长长的猩红的舌头吐了过来,将他身子直接一卷,抓了过去。
那是地蟾蜍,三阶变异妖兽,也算是妖兽之中的小极品,这会儿正趴在一只大鸟背上,伸着舌头舔着那零甲的脸……
零甲这会儿欲哭无泪,真想说难道这就是报应?
中野瑞自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站起身来就准备出去,却在临走的那霎那,回过头去看夏初一:“他们,跟你,有没有关系?”